松树林中,牛娃和狗子等人已经退到了一旁。
地上的松针此时被计连的剑势带了起来,原本在松树上跳跃的松鼠也停下了身形。
计连此刻的身形不再似以往舞剑那般灵动,一招一式中仿佛有若铅汁灌体一般沉重和缓慢。侍剑诀与铸剑诀随意而变,招式沉重,但远不如此刻计连心中的沉痛。
重新试着找回求道之心的计连,此刻心中满是对往事的愧疚。此刻的计连心中不禁泛起了“问道篇”中问天求道的经文,但他所感的依旧模糊不堪。
“连儿,问道在乎自身所挑选的道路,问之与否适可而止既可。若只问不求,便算是‘问道’了,也终究是道罢了。”
文始当初在为计连讲述三篇总纲时的话此刻不断回荡在计连的耳旁。四周风落松针的声音此刻变得模糊起来,计连微眯着双目感受着四周孩子们的呼吸声和逐渐变得紧张的心跳。
“我的道是为了杀丁虓报仇吗?”
手中的树枝依旧不停地划出破空声,计连此刻却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我道”的问题。
剑气不禁意而发,是计连的心开始变的冰冷无助了。百骸中的大外,剑典真气不断冲击着脉门。随着计连的心一点点变得冰冷和无情后,那道迟迟不肯让他运转而过的脉门,终于被破开了一道缝隙。
“大宗师”道,剑典三篇心法中最后一篇大宗师篇所记录的杀伐心法。计连此时所悟的大宗师道真气充斥着冷漠与复仇的怒火。虽然破开了心境上的障碍,看似领悟了大宗师道,但计连此刻却丝毫开心不起来。相反,整个人忽然变得灰暗了起来。
原本围着计连的孩子们和树上的松鼠们,此刻也不自觉地退后了数步。无他,只因为计连在领悟大宗师心法后,一剑刺穿了身旁的松树。剑洞浑圆,却充满了棱刺,而计连此时的手臂跃洞而出。整个右臂之上早已布满了被木刺划伤的口子。
真气收敛之下,计连借机将右臂上的木屑震了下来。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杀意,直到狗子大着胆子来到计连身旁,计连这才睁开了恢复平静后的双目。
“抱歉,吓到你们了。大哥哥现在就教你们握剑。”
计连此时心中虽感觉到自己领悟的大宗师心法总有些怪异之感,但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微笑着冲着身前的家伙们柔声道。
不多时,一众家伙手中都拿到了计连发下来的“松枝剑”。学着计连的模样,几人陆续开始上手剑招了。
就学剑的天赋来讲,老鼠的天赋最好,狗子其次。而牛娃则似乎不适合版的“松枝剑”,计连在察觉后,当即便削了一把更重的“大松枝剑”给他。
计连此时只是教了他们基础的握剑架势,更多的则是替他们打磨自己的“个性”。老鼠的剑明显比其他人更加的灵动,狗子的剑则是最平稳的,牛娃的大剑则是需要相当的气力配合才能挥洒自如。
“好了,大家今天就先回去吧。”
眼见日头已经上来了,计连也不便再多教他们了。孩子好动,能在这里待上两个时辰学习架势,便不错了。
不过当众人都散了去田里玩耍时,牛娃和狗子、老鼠还有老鼠的妹妹却没有立刻离开。
“计大哥,我们没事,想再跟你学剑,成吗?”
牛娃此时领着三人来到计连身旁,声请求着计连。
不过计连却是摇了摇头,随后开口冲着几人说道:“回去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只要我还在村子里,你们就可以来这里学剑。凡事不可一蹴而就,过犹不及吧。唉~”
计连此时似乎是觉得自己没本事这么说,轻叹了一口气后还是劝走了几人。不过计连还是示意他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傍晚来穆老爷子家找自己。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