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梅,忆梅。朝思暮想的忆梅正恬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姥姥和奶奶她们说话。王天顺看着靠厨房门地方还有一个空椅子,就坐了下来,可惜大家都看不到他。这个位子正好挨着忆梅,闻着金忆梅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味,眼睛贪婪的一直看着金忆梅,瞧着瞧着,王天顺不禁看得痴了。
奶奶正招呼大家夹菜:“来哦,顺。”
姥姥打趣的看着金忆梅:“乖乖隆地咚,梅子赫了得,都有男朋友哩。”
全家人一刷水的望向金忆梅,金忆梅脸顿时红霞一片,嘴里支吾着说:“刚认识,还没定哩。”
奶奶恹恹的接了一句:“也不知便宜了哪个油嘴打花的小子。”
王天顺正陶醉着呢,突然“滴”的一声。
王天顺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袖子揩了揩头上的汉,原来做了一个梦,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一切都历历在目,很有些意犹未尽。
初三一大早,母亲黄菊香就把王天顺喊起来,提着一些蜂蜜和菌子,带着父亲年前买来的纸钱,就去乡里坐班车了。他们是要去新市的舅舅家,因为母亲的伯伯过三年,按照当地风俗需要去烧烧纸。也就是王天顺的舅爷去世三年,亲戚朋友都要来上上香,烧烧纸。
临近中午,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县里,王天顺的表哥黄华涛开着农用三轮车来接他们了。一起接到的,还有黄华涛的表哥,就是他舅舅家的孩子,叫史浑丹。
史浑丹,平原东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脸上胖胖的,长满横肉,剃个光头,手上刁根烟。据说在少林寺练过三年,平时在郑市,开有公司,黑白两道通吃,很是吃得开,亲戚朋友都可是崇拜。
到了村里,各种例行风俗都履行完,就是马上开饭了。王天顺、史浑丹,黄华涛、黄明月,还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大家坐了一桌。
史浑丹拿起一塑料壶老白干,哈哈一笑:“在坐的都是老表的兄弟,老表的老表,大家都是老表,可得好好喝一个。”
于是分别给大家倒酒,到王天顺面前,王天顺伸手推着酒壶,一边客气的说:“老表,我不喝酒。”
一来二去,酒洒了一些在史浑丹身上,史浑丹脸有点黑,略带恼怒:“都老爷们的,喝点酒咋了。这读大学,倒还读得娘儿吧唧的。”
王天顺腾的站起来,有些上火。旁边黄明月赶快一把拉住王天顺,对着史浑丹说道:“老表,人家顺子还上学叻。恁喝恁的,别勉强啊。”
史浑丹见势,脸上堆笑,谄媚的说:“那中,俺明月大妹子喝也中。”
黄明月只好让他也倒了一些酒。史浑丹一边倒,一边还不无鄙视看了王天顺一眼。
回到北京,王天顺在车站终于见到金忆梅了,俩人紧紧的拥抱着,手拉着手的回学校,别提有多幸福了。
回到宿舍,大家伙都到了,那个空着的床位竟然有了个人,王天顺正准备问王一端是什么情况。只见秦国涛端了个脸盆走了进来。
秦国涛见到王天顺也来了,难得的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王天顺惊喜的说道:“国涛,原来是你。”
原来,秦国涛在家里也基本上不和秦教授交流,几乎自闭。难得和王天顺还算是聊得来,于是就自己去找杨东亮老师,逼着把他调到王天顺他们宿舍来了。
王天顺上学期考得不错,得了个二等奖学金,奖金500元。王天顺请宿舍所有人去搓了一顿,在大家的各种劝说下,秦国涛、吕鑫和王天顺喝起了啤酒,其他人还是二锅头。
慢慢的,秦国涛性格也有些改观,稍微好了一些。不过除了和王天顺比较投机,和宿舍人相处还算正常外,对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秦教授的话应验了。2000年3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