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赵千户怒喝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敢诬陷主人,信口雌黄,我抽死你。”
周夫人不急不躁,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夫君何必急躁,让他把话说完,如果真的是撒谎骗人,你再罚他不迟。”
赵千户气哼哼的坐下,听到最心爱的小妾和儿子私通,他本能的否认,可是心底最深处却有一丝惴惴,一丝恐惧,辛明没有证据怎么会乱说。
辛明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得财,是赵华公子的贴身随从,一次喝醉酒,他透漏口风,说见过赵华公子和六姨太有男女情事。待到他酒醒,我一再追问,他才承认亲眼见过此事。还说手中掌握了一些证据,小人不敢胡说,主人只需把得财叫来一问便知。”
片刻之后,得财被赵千户叫来,跪在地上将赵华和六姨太的事情和盘托出,当然这些情节都是辛明事先编造好的。赵千户背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心如乱麻。半晌才问,“辛明说你手中有证据,是真的吗?”
得财磕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递给赵千户。手帕上绣的是红艳艳的牡丹,看手法确实是六姨的针线。在牡丹的花蕊处,绣出了一个“华”字,显然就是赵华的名字了。赵千户越看越生气,将手帕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桌子上。
周夫人在一旁叹气,“唉,家门不幸,净出这些狐狸精。”
赵千户重重哼了一声,他很想把赵华和六姨太叫来,问个究竟。不过,他忍住了这个想法,现在事情还没弄清,如果闹的人尽皆知,不论此事真假,自己都成了笑柄。他想了想,说:“把五姨叫来。”
赵千户也很精明,辛明、周夫人、得财,本质上都是一起的,只听他们所说的一面之词,就是偏听偏信。五姨太和六姨交好,定会替六姨辩护。
片刻之后,五姨被请来,她听了得财所言,果然立刻跪在地上,泣道:“老爷切莫相信一个奴仆所言,而怀疑自己亲近的人啊!”
赵千户皱眉道:“这绣帕怎么解释?”
五姨道:“这绣帕固然是六姨的针线,但中间的这个华字,却可以被高手后补上去。”说完又指着得财说道:“得财虽然给赵华做了多年随从,可是据我所知,公子前些日子因为小事鞭打了他,把他驱逐到马房养马,一个心怀怨恨的仆人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嗯!”赵千户转头向得财问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赵华的亲随了?”
得财连忙磕头,道:“小人确实在马房,可是,小人所说的全是实情,若有一句虚假,小人死无葬身之地。”
五姨冷笑,“发誓谁不会,老爷不可轻信这狡仆之言。”
赵千户也觉得五姨说的有道理,便问:“你说怎么办?”
五姨道:“老爷先将得财关起来,然后将赵华和六姨身边的丫环亲随都抓起来,挨个询问,如果真有此事,定有蛛丝马迹。如果确无此事,那就是这人在撒谎,哼,只怕背后还有指使之人吧!”说完瞟了一眼辛明,在她心目中,早就看清了这是辛明的圈套了。
赵千户觉得有理,点点头正想答应,忽然得财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小人还有确实证据。”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才说出来,道:“今晚二更,六姨娘和赵公子约好在花房相会,主人只需前去一探,便知究竟。”
五姨无话可说了,她瞪着辛明,很不相信六姨真的会去花房和赵华约会。
她却不知,六姨现在正在犹豫不决,她手中正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晚上二更到花房。”落款是赵华,字迹也是赵华的。这是晚饭后,赵华的一个亲随叫得财的送来的,说是赵华发现了辛明在账目上的重大把柄,要她过来见面。
六姨是很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