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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没那么急。”玖儿说,“昭阳王受伤毕竟因我而起,且他伤得还不轻,我再多住几天,等他伤势确定无碍了,再走也不迟。”

    “少主,他是个王爷,受伤自有宫里最好的御医照顾,身边也数不清的仆从可以贴身伺候,您在这里多留,除了图惹情债,没有半分好处。”薛白螺说,“您又不通医术,于他的伤势无碍,二来论伺候人您也不行,从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连自己都伺候不明白,何来照顾人之说。”

    “我想留在这里不是为了能帮他怎么样,而是想要我心里舒服一点。”玖儿望着她两个侍女,“明白么?若不是他在暗中相助,我已经两度遭人暗算了。”

    这个被刺客追杀的事情,薛白螺与冉明珠先前也大概听他们主子讲了一讲,所以此刻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的确是欠着人情。

    但……

    “少主。”薛白螺认真的说,“欠命债好还,欠情债又怎么办?”

    玖儿靠在廊下不语看天,欠命债至少可以用命还,欠了情债呢?

    用情还?

    只是她的情在何处,她至今自己都还弄不清呢!

    忽然觉得,还是薛白螺看得通透,她这个局中人反倒拎不清。有点贪恋红尘的意味。

    既然已经想得很清楚,和洛承锦这样的人物注定是无缘同路,那又何苦多留这几天。

    除了图惹情债真是毫无益处。

    这不想在一起,却隐约有点舍不得离开的自己,当真是一点都不洒脱了。

    和当初跟大师兄信誓旦旦的那个玖公子,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当时的玖儿,言之凿凿,十分确信自己的心意。肯定的说道,若是喜欢,无论怎样都可以在一起,若不喜欢,甩手就走绝不拘泥。

    如今呢?喜欢,放不下,却不想在一起。

    说了不会在一起,却又别别扭扭找着借口,迟迟不愿意走。

    当真可笑至极。

    怀着如此心情,玖儿在昭阳王府过了久违了一夜。

    这一夜她依然留在洛承锦的房中,却一夜未眠的守在床榻旁边端水换药。

    洛承锦的伤势又更重了些,伤在心口要害处,本就是不定数,看着好些,结果血又忽然止不住,夜里洛承锦高热起来,浑身烧得像火炭,玖儿赶紧喊人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过来。听说这大夫从前也是宫里的老御医,从小给洛承锦瞧病的,后来洛承锦封王分了府邸,他便以“年纪老迈昏聩,不堪御前侍奉”为由,卸去了御医的任职,做了一个闲散之人,在昭阳王府中颐养天年。从此只给王爷以及王府上下人等日常看看病,也很是清闲。

    “王爷伤势如何?”玖儿依照这位老医者的嘱咐,以煮了水的药草汁给洛承锦擦拭身体,祛除热毒。

    老医者则以金针扎了洛承锦身上许多经脉穴位,为他护住心神。

    血倒是渐渐的止住了,看着没有先时那么触目惊心。

    老医者摇头晃脑的对玖儿说:“伤得虽重,却是针石可控。此刻看来虽然病得沉些,倒也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位姑娘,也切不可再引诱王爷,这动辄伤身,可不是轻易就能恢复的。依我这老人家看来,王爷对姑娘很是上心,先时姑娘在王府中,我就时长听闻你们二人的事情。他抢你回来固然有错,但姑娘你的身份……我也是略听得一二。既然互有隐瞒,索性也就没有谁对谁错的分别。依我看,前情往事,大可以一笔勾销的。”

    玖儿自诩也是个剔透的人,不笨,闻弦歌知雅意,很清楚这是老医家在以着昭阳王亲近之人的身份,埋怨她的意思。虽然这个今天初见的时候究竟是谁诱惑的谁……这件事情已经无法说得清楚,好早玖儿也已经无意解释,索性随他说去。

    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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