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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叩见母后。”郕王已换上縗服,两班侍女、太监奉上斩缞,众命妇虽然已穿了素服,但按照律法她们还是要换上麻衣。太后是长辈自不用替孙子服丧,头上已经摘了不少首饰,不免光秃秃的。郕王恭敬地捧上一支素绢花,“母后节哀”,逼得她不得不戴。她点了三支香递给晋山,“替予给太子敬上”。一套繁文缛节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缓和下来。

    张氏正要蓄力发难,郕王冲着她身边的金氏道:“儿子看着陛下为太子薨逝一病不起,不免关心则乱,行矩失度。”含山正给太子上香,听见这一句翻了个白眼,被晋山使了个眼色吓止。“难道三道金牌都召不来你吗?”原本话锋如刀,如今不过清风拂面,“儿臣惶恐,不知这金牌何在?”金氏立马一路跪伏爬到跟前,抓住郕王的衣摆:“奴家糊涂不知道金牌何意,就领了命赶到宫门口,人太多,给王爷报信迟了,是奴家的罪过。”接着大哭。“好一计——雷声大雨点小”,最小的金山也看不过眼去,“你倒是哭呀,到我太子哥哥跟前哭”。金玉衡知道不起作用,一个闷声磕头下去,额头的皮破了,郕王身边的少监赶紧去扶,穆氏继续和稀泥,“太后就全了她的孝心吧。”太后碍于面子挥挥手,让人扶下去。

    “祭文可妥当了?”严阁老的夫人撑着临长,“臣妾的相公已经数日未归了。”说着说着眼泪也下来,可惜,这也不是为太子而落。

    “内阁已草拟了数份但都不如意,礼部~~”郕王转向临长,“仪宾家中也有丧事,就不便叨扰了。”似乎他还卖了一份人情给临长,可临长显然不愿接受。“敢问王爷,这皇长孙为何不来祭拜?”这一问犹如晴天霹雳落地有声,哪有儿子不来祭拜父亲的,简直大不孝。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避过视线的交汇,草草回答:“皇长孙至孝,恐人前大悲失仪,托我这个叔祖代为掌管祭礼,现在陛下榻前侍疾行孝。”一句话将问题踢到了乾清宫——有本事你去皇帝跟前找人呢。

    福王妃领着众女眷质问郕王:“殿下虽是提领宗人府的皇族,但也要说个明白!”她也管不了什么礼节,搡开穆氏,“我家王爷为何被关进了诏狱”,又转过身直视太后,“一不审,二不问,如今不明不白又要拷打,是何道理!”潞王妃辈分大底气更足,“太后娘娘,这郕王是您安的差事,这廷杖也是您下的懿旨,我虽虚长几岁但也没见过这样办案子的。”张太后一时被架在火上烤,郕王却一脸不怯,“众位娘娘可知陛下为何久不临朝身居乾清宫不出?”穆氏抢答,“圣躬违和?”“非也非也,陛下实则引蛇出洞。陛下回銮途中遇袭,恐京中有余党,故命小王严防死守,细细盘查。”临长冷哼一声,“王爷的意思,只要是与您有异的,便是违抗皇命,必是逆贼!”福王妃炸起,指着郕王的鼻子骂:“你这是矫诏!”郕王根本不在乎,偏过头朝身侧一招手,“诸位贵人辛苦了,来人!带她们好生歇息,莫要让别人说我们待客不周!”一把把钢刀林立丛生,带头的寇清安领着一路府兵,比了个请的手势,将一众人押到后四殿软禁。张太后立马回味过来,郕王这是要将自己绑到一驾马车上,不行,“住手!”她喝住了寇清安,“你是什么货色敢在满朝贵妇面前撒野,还不退下!”穆氏又出来圆场:“太后娘娘息怒,奉宸、勋勤、承华、昭俭已安置齐备,不如吃盏茶消消火。”转身又向郕王道:“奴家有事求王爷。”见她一脸讨好,郕王便顺水推舟:“穆郡主但说无妨。”“我家儿媳适才不方便,估计宫里大迷了路,请抽个人手帮忙找找。”郕王只当小事一桩,张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穆氏就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直接捅破了说,“郡主,亏你还是大家出身,现下是和情况竟一点不察,别说你儿媳,就算你儿子,遇上他郕王也回不来了”。说着便拂袖而去。空留着穆氏一人僵直地愣在那儿,寇清安抱拳——英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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