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惊喜道。
赵臾黎大笑不止,满意地望着楚珏。
“白云,若是你在天之灵有知,想必也是极为喜悦的,有了个剑仙师弟,白云观中兴有望。
你常说等这场战事过后,依你的功劳白云观定能如同扶摇观一般成为朝廷敕封道观,届时,你我两大敕封道观观主喜结连理,传为天下佳话。”
“是你说的咱们两在一起是金玉良缘,是木石前盟。是再适合不过的一对,日后你我清风白云相伴,云随风动,风伴云行,我们一起缠绵悱恻走过似水流年。
你却先一步离我去了,你怎么怎么这么狠心留下我一个人看清风白云温柔绻眷,每看一回就想起你当初的誓言。每看一回就想起你与我温柔的旧梦。”
大笑不止的赵臾黎突然泪流满面,轻声哽咽道。
赵臾黎掩面而泣,这位先前还匪气剽悍的女子此刻竟然如同较弱少女一般浑身颤抖,悲恸大哭。
每回望着扶摇观外白云悠悠,自在浮动。她就会想起那个温柔的男子,此刻明月皎皎相思之前满溢。
白云师弟的出现击溃了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
天胜十七年,潼关战事他们在残阳如血,尸魂无数的战场相遇。
那个眼中似有云朵自在浮动的温柔男子从天而降一人破千骑,救下了自恃艺高人胆大孤身入骑军大阵取上将首级的赵臾黎。
为了救她,白云道长身中突厥敌军中入道高手一击,回到大营后当场昏死过去。
秦云瑶与她共同守候了足有三天三夜,白云才幽幽醒来。
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与日渐生情的秦梦瑶寒暄,而是轻声叮嘱赵臾黎不要自责。
赵臾黎痴痴望着白云温柔的眼眸,这个自就被当山贼的老爹教导不准流泪的女子鼻子忍不住一酸,蓦然留下了眼泪。
赵臾黎七岁起便不再流泪,彼时,她恰好三十岁。时隔二十三年这是她第二次流泪,即便是大婚夜前夕丈夫瞒着她与相好的女子私会,她也不曾流下哪怕任何一滴眼泪!
她只是默默砸了嫁妆,孤身一人来到扬州城外的扶摇观立誓修道,了却尘缘。
她是山贼之女,未成官家姐之前更是独自在野外经营客栈帮助老爹打探消息。
骄傲、霸道和野蛮自就刻进了她骨子里。
赵臾黎不怕身为刺史之子的丈夫上山来寻,她打定了主意,任凭王靖安如何威逼利诱或是好言相劝,她赵臾黎宁死也不会下山。
自,她认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扬州刺史公子王靖安文武双全,是这扬州城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
能有幸嫁给王靖安,赵臾黎曾以为自己是这扬州城中最幸福的女子。
赵臾黎曾笑言问王靖安会不会在意自己女山贼出身。王靖安温柔言道不会。
若是真不会,为何在大婚前夕偏要去与相好的女子私会?若是真不会,怎会被她偷听道王靖安与私会女子言道,“容貌再好看又如何,山贼之女怎比的上身为大儒之女的你。”
毅然上扶摇观修道,她没有觉得对不起王靖安,她只是觉得愧对老爹。
愧对老爹潜心为她张罗的婚事,也辜负了老爹借苏州刺史府在江南道站稳脚跟的心愿。
她不怕王靖安上山,她只是害怕老爹上山来寻,赵臾黎自觉无颜面对大半辈子潜心为贼,好不容易才得以保全身家被朝廷招安为扬州都督的老爹。
第二日,老爹上山,王靖安也上山了。
老爹是提着王靖安来的,她那年过半百满面风霜的老爹知晓自家闺女的脾气没有劝她下山,扔下王靖安就走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