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哪里还敢开口?但是乐天觉得老是一个人吟诗不免缺乏气氛,是不是让这些官员们都参加进来,那样才有气氛,于是提议:“面对这样的美景,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诗意?我知道,你们是不愿意表现出来,也许你们觉得跟我白某在一起有点那个,其实没什么,我白某就是喜欢吟吟咏咏,来,大家都放开胆子,来他个‘州府宿儒连句孤山顶’,来,周元范你先来!”
白大人这样一说,大家没话说了,每个人都在心里准备着,但是萧悦却说:“我申明一点,我萧某从来只喜欢涂涂抹抹,要我吟诗却不行,所以应该让我老家伙靠边。”吴长史接着说:“这样吧,如果一时想不出妙句,背一背名家好诗也可以,但是一定要是描写西湖的,白大人你说呢?”
二把手这么说,乐天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吴长史说:“根据白大人的意见,还得周参军你先来。”到了这份上,周元范还有什么说的?只见他清清嗓子说道:“我的题目是《镜湖春早》:
谁云蒿上烟,随云依碧落。莫怪西陵风景别,镜湖花草为先春。”
乐天看看元范,称赞道:“好诗!周参军这诗意境高远。继续来,大家接着来!”
“孟浩然《与颜钱塘登樟亭望潮作》: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空通,浮天渤解党。惊涛来似雪,一座凛生寒。”
“哟!孟老夫子这诗来得厉害,‘惊涛来似雪,一座凛生寒。’把个钱塘潮的惊人气势跃然纸上了!”乐天评论道。
“刘禹锡的《和西川李尚书汉州微月游房太尉西湖》:木落汉川夜,西湖悬玉钩。旌旗环水次,舟楫泛中流。目极想前事,神交如共游。瑶琴久已绝,松韵自悲秋。”
“咦,这刘御史什么时候到杭州?说起来我白某正好跟他一样年纪,还有崔群和李绅,我们三人今年都是五十二岁,可惜呀,永贞改革失败后他被贬到湖南的朗州做司马去了,一代干才,其志难酬呀!”乐天带着非常惋惜的语调说。
“李绅《重别西湖》:浦边梅叶看凋落,波上双禽去寂寥。吹管曲传花易失,织文机学羽难飘。雪欺春早摧芳萼,隼励秋深拂翠翘。繁艳彩毛无处所,尽成愁叹别溪桥。”
“慢!这李绅什么时候到过杭州?”
“十多年以前,李御史在无锡惠山寺读书,那时候他常常来杭州玩,上面这首诗就是他第二次来杭州的时候写的,当时我们跟他分别,大家都依依不舍,他给我们送了这首诗。想不到李御史跟你白大人也是好朋友。”
大家一边背诗一边赏景,乐天说,现在到那孤山寺去看看。
乐天来到寺院山门前,上题“永福寺”,原来这寺院的原名叫永福寺,大概是“永享福祉”的意思吧。
走进正殿,供奉着佛祖释迦牟尼像。奇怪的是四周摆满了石块,官员们告诉乐天,元和十二年严休复在杭州作刺史的时候,准备把华严经刻在石壁上,但是还没搞成就调离了杭州,这事就搁下来了。乐天听说,当即决定要把这件事搞好。于是跟官员们说了自己的打算,并对许多具体问题进行了商量,诸如请石匠加工石料、画幅设计、文字雕刻、资金筹集等等问题都做了初步设想。
从永福寺出来,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开始往回走。刚走不远,看到不远处有一树枇杷,那满树的枇杷很是可爱,附近还有三四棵棕榈树,乐天的诗兴又来了,一首《西湖晚归回望孤山寺赠诸客》又吟了出来:
“柳湖松岛莲花寺,晚动归桡出道场。卢橘子低山雨重,栟榈叶战水风凉。烟波淡荡摇空碧,楼殿参差倚夕阳。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海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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