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反难为用;节将太众,则心不齐,莫肯率先,递相顾望;又以朝廷赏罚,近日不行,未立功者或先封官,已败衄者不闻得罪,既无惩劝,以至迁延。若不改张,必无所望。今李光颜既除陈许节度,尽领本军,伏请抽诸道劲兵,通前约与三四万人,从东速进,开弓高粮路,合下博诸军,解深、邢重围,与元翼合势。令裴度领太原全军,兼招讨旧职,四面压境,观衅而动。若乘虚得便,即令同力剪除,若战胜贼穷,亦许受降纳款。
如此则镇州夹攻以分其力,招谕以动其心,未及诛夷,自生变改。况光颜久谙战阵,素有威名,裴度为人,忠勇果决,加以明悬赏罚,使其忧责在身,事势驱之,自须死战,若比向前模样,用命百倍相悬。破贼责功,无出於此。况太原兴王之地,天下劲兵,今既得人,足当一面。以此计度,无如二人。”
接着还有《一请抽拣魏博、泽潞、易定、沧州四道兵马分付光颜事》、《一请勒魏博等四道兵马却守本界事》、《一请省行营粮料事》、《一请因朱克融授节後速讨王庭凑事》几项请求。《论行营状》最后说:
“自古安危,皆系於此,伏乞圣虑,察而念之,不以重难改移,忽於大计也。臣等又忧深州久围,救兵不至,弓高新陷,粮道未通,下博诸军,政於穷地,光颜兵少,欲入无由,外即救援不来,内即饣侯粮罄竭,各求生路,谁向死门,无可奈何,忽然奔散,即圣心虽悔,其可及乎?其鉴不遥,在贞元中,韩全义五楼之败是也。伏望陛下详臣此状,思臣此言,若以为然,速赐裁断。臣等受恩日久,忧国情深,志在恳切,言无方便。伏望圣鉴,俯察愚衷。无任感激悃款之至,谨同诣延英门进状以闻,伏听敕旨。谨奏。”
尽管乐天言辞恳切,然而不知何故,皇上居然毫无动静。在乐天看来,他的状文不过是“泥牛入海”,并无半点消息。
乐天又想起穆宗皇帝的种种表现。这穆宗皇帝最是好大喜功,还是在去年的七月六日,这一天是穆宗皇帝的生日,他竟然异想天开地制订了一套庆祝仪式,只是因为一些大臣提出自古以来还没有这样的做法,才算作罢。他在宫里大兴土木,修建了永安殿、宝庆殿等。宫苑内修假山倒塌,一次就有七位工人被压死。当永安殿新修成的时候,他在那里观百戏,极欢尽兴。在永安殿,皇上还与中宫贵主设“密宴”以取乐,连他的嫔妃都参加。除此之外,他还用重金整修装饰京城内的安国、慈恩、千福、开业、章敬等寺院,甚至还特意邀请了吐蕃使者前往观看。
到了八月,皇上又到宫中鱼藻池,征发神策军二千人将宪宗时期早已淤积的水面加以疏浚,九月初二池水开通后,他就在鱼藻宫大举宴会,观看宫人乘船竞渡。由于时间临近九九重阳,皇上又想大宴群臣。担任拾遗的李珏等人上疏劝谏,认为:“陛下刚刚登临大宝,年号尚且未改,宪宗皇帝园陵尚新,如果就这样在内廷大举宴会,恐怕不合适。”皇上根本不听。在重阳节那天,还特意把他的舅舅郭钊兄弟、朝廷贵戚、公主驸马等都召集到宣和殿饮酒高会。
十一月的一天,皇上突然下诏:“朕来日暂往华清宫,至落日时分当即归还。”此时,正值西北番邦引兵犯境,神策军中尉梁守谦将神策军四千人及八镇兵赴援,形势很是紧张,御史大夫李绛、常侍崔元略等跪倒在延英殿门外切谏。皇上竟然对大臣们说:“朕已决定成行,不要再上疏烦我了。”谏官再三劝谏也是无效。第二天一早,皇上从大明宫的复道出城前往华清宫方向而去,随行的还有神策军左右中尉的仪仗以及六军诸使、诸王、驸马千余人,一直到天色很晚才还宫。
对于皇上的“宴乐过多,畋游无度”,谏议大夫郑覃等人一起劝谏:“现在边境吃紧,形势多变,如果前线有紧急军情奏报,不知道陛下在什么位置,又如何是好?另外,陛下经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