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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已经摆上,二人饮酒,不在话下。酒过三巡,乐天的诗兴又来了,吩咐书童拿来文房四宝,乐天手提羊毫,乘着酒兴,一边运笔书写一边把诗句念了出来:

    “昔我为近臣,君常稀到门。今我官职冷,君君来往频。我受狷介性,立为顽拙身。平生虽寡合,合即无缁磷。况君秉高义,富贵视如云。五侯三相家,眼冷不见君。问其所与游,独言韩舍人。其次即及我,我愧非其伦。胡为谬相爱,岁晚逾勤勤?落然颓檐下,一话夜达晨。床单食味薄,亦不嫌我贫。日高上马去,相顾犹逡巡。长安久无雨,日赤风昏昏。怜君将病眼,为我犯埃尘。远从延康里,来访曲江滨。所重君子道,不独愧相亲。”

    乐天方写罢,张继把乐天肩膀一拍,大声说道:“好诗好诗!‘所重君子道’,我张继与乐天兄弟,实乃君子之交也!”说罢,二人一同大声笑起来。

    一天,乐天又想起了内兄杨汝士。他想起上次在内兄家里喝得酩酊大醉的情景,于是有些想法就想跟内兄说说。但是乐天又想,如今内兄是万年县的县尉,公务繁忙,还是不要过于频繁地去打扰他,于是决定给他写封信。乐天爱写诗,给人写信也常常就是一首诗,于是一封《寄万年县杨六》的家书摆在了万年县县府府邸的办公桌上,杨县尉拆开信,只见里面一首诗:

    “青宫官冷静,赤县事繁剧。一闲复一忙,动作经时隔。清觞久废酌,白日顿虚掷。念此忽踟蹰,悄然心不适。岂无旧交结?久别或迁易。亦有新往还,相见多形迹。唯君于我分,坚久如金石。何况老大来,人情重姻戚。会稀岁月急,此事真可惜。几回开口笑,便到髭须白。公门苦鞅掌,尽日无间隙。犹冀乘暝来,静言同一夕。”

    眨眼间到了元和十年的六月三日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满朝文武大臣匆匆吃了早点赶去金銮殿上朝。

    此时每天都按时上班的宪宗皇帝爷已经端坐在龙椅上,正准备说出那一句每天例行的话:“各位爱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启奏陛下,有武丞相元衡武大人、御史中臣裴度裴大人至今未见来朝,不知何故?”负责出勤登记的值日官报告说。

    皇上有点感到意外,这武爱卿和裴爱卿从来没有无故迟到的事情发生,今天早上为什么两位爱卿同时没有来?莫非二人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办?皇上和大臣们都这么怀疑着,一部分大臣甚至有点担心起来。

    乐天由于现在没有资格在朝廷里发表政见,他当然也可以不参加早朝了。不参加早朝,就可以睡懒觉。这五黄六月,由于天气炎热,每天要到深更半夜才能睡觉。但是早上的空气很凉爽,睡懒觉乃是最佳时机。这时机就被乐天紧紧地抓住了。

    乐天虽然睡懒觉,但是他有早上登高的习惯。此时,乐天正登上屋后的假山上进行深呼吸。就在这时候,乐天发现静安里那边的大街上好像出了什么事,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那大街上的人流杂乱无章、显出一片混乱的情景,乐天判断,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

    奇怪的是,乐天的内心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般来说,乐天不大相信预感,但是今天是怎么了?心里就是有点慌。于是乐天的脚步就开始往静安里那边移动。

    由于距离越来越近,嘈杂声也越来越大。乐天不由自主地向一个人打听:

    “这里出什么事了?”

    “杀人了!武丞相被杀了!”

    乐天脑子里“嗡”地一声:这还得了?堂堂皇城,天子脚下,竟然有宰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这可能吗?绝不可能!于是对那人说:

    “年轻人不要乱说,这种话说不得的呀!”

    “我说这位大人,你怎么不相信晚生?你自己去看,就在静安坊东门里面,武丞相和两位贴身侍卫都被杀死,好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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