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白大人回到了家中。听说爹回来了,乐天急于要娘把他跟湘灵的婚姻问题搞定。对于乐天来说,这件事已经到了急不可待的阶段。近来这段时间,乐天跟湘灵几乎天天都要想尽办法在一起玩一玩,虽然不能在一起过夜,但是在一起亲一亲,抱一抱也好,毕竟心里的那一份强烈的思念可以得到一些释放。
当乐天听到爹的说话声出现在大门口,乐天急忙从书房里走出来跟爹说话,他要机不可失地表现他对爹的想念,表现他跟爹之间的深厚父子之情。当然,乐天与父亲之间的父子感情也确实很深厚。
安静下来以后,乐天瞅了一个机会,来到娘的面前,把那天娘俩说的事重复了一遍,反反复复交代娘要为乐天多说些话,让乐天跟湘灵的婚姻成功。娘也表示,一定为儿子说话。
吃晚饭了,柴叔为白大人回家弄了一桌菜,酒已经摆上了桌子,应该到位的人也都来了。白大人的两位同僚,邻居中常常打交道的张叔、吴伯和湘灵的爹刘叔叔都来了。乐天本也想把湘灵叫来,但是现在跟从前不同了,寻常湘灵是不愿意到乐天家里吃饭的,所以乐天也就罢了。
刘叔叔说,他今天是“边做主人边做客”,于是他端起酒瓶当起了“把壶关”。
酒过数巡,酒宴上把主题转到了谈话。官场上的人,总离不开谈官场上的事,白大人谈话,总离不开他们徐州任上的事情。白大人说,前面一段时间,由于一把手回家丁忧,新派的州刺史又还没到任,任上大大小小事情全靠他一人应付,真是忙得够呛。加上那一段时间自己身体不太好,连乐天娘也上徐州照顾了一些时日。
忽然白大人想起了乐天生病的事情,于是郑重其事地站起来说道:“诸位,今天我白季庚有句话要对大家说,前番犬子乐天生了一场恶疾,生命攸关,幸得家声老弟父女悉心救治照料,方才保得乐天性命,在此我要与家声老弟同饮一杯,以表示鄙人的衷心感谢,来来来,家声老弟,老哥先干为敬了!”说罢,脖子一仰,酒杯被倒在手中。刘家声也喝了一杯。
白大人看看席间不见湘灵,说道:“今天湘灵姑娘为什么没请来?听乐天娘说,乐天生病期间,全赖湘灵姑娘悉心照料,怎么不把湘灵姑娘请来呢?乐天快去把你的大恩人请来!”
这一下,乐天的心里感觉比蜜还甜,立即站了起来,向湘灵家里走去。
乐天来到湘灵家门口,看见书房关着门,轻轻叫了几声,没听到应答,走到堂屋门口,不看见人,湘灵娘和阿毛也都不在家。乐天有点不甘心,走到湘灵寝房门口看看,寝房门半掩着,乐天把房门一推,湘灵正站在铜镜前面,看到乐天突然出现在门口,既高兴又感到奇怪,今天乐天爹回来了,还请来了许多人吃晚饭,这个时候乐天怎么能离开家里呢?湘灵正感到奇怪,乐天走进房内,首先把湘灵一把抱住亲热一番,接着不由分说拉着湘灵就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是我爹要我来请你这大恩人。”湘灵明白了,原来是乐天爹要感谢他们父女为乐天治病。
乐天拉着湘灵紧挨着乐天坐下来,柴叔忙递来碗筷酒杯,乐天爹亲自为湘灵筛了满满的一杯葡萄酒,说:“感谢湘灵姑娘,上一次乐天生病,全赖湘灵姑娘熬药喂药,悉心照料,这杯酒乐天爹代表乐天表示感谢!”
一席话说得湘灵满脸绯红。
白大人身旁的曹从事指着湘灵问:“这位姑娘是……”
白大人说:“就是这位老弟的千金,这位老弟你们不熟悉吧,他就是苻离一带颇有名气的郎中,姓刘,大家称他刘郎中。上次乐天生病,就是刘郎中治好的。”
“哟,刘郎中好福气,有这样的女儿,还怕后半辈子没福享?贵庚几何?”曹从事问。
“今年虚度十六岁。”刘家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