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着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句成语,五年过去了,“苻离五子”居然在整个淮北名声大震起来。乐天兄弟早在他们回苻离的路上,就听说了关于“苻离五子”的传闻。当然,乐天兄弟的名声也远非五年前可比。就在乐天兄弟回到苻离的第二天,张仲素跟贾据中就到面见了乐天兄弟,开始了他们的交往。
眼下“苻离五子”一同来到了乐天家里,乐天兄弟自然高兴万分。当然,由于“苻离五子”的名气,陈太太对于他们的到来自然是欢喜的,让乐天兄弟跟这些有作为的孩子们结为朋友,对乐天兄弟的学业一定有督促作用,于是陈太太也忙着叫厨屋柴叔准备午宴。
正所谓“三个屠户说猪三个书生说书”,一伙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说的话当然就离不开书了。不过由于刘大哥和张仲素都参加过乡试,要谈的议题当然离不开科举考试的问题。
“听说刘大哥跟张兄去年都参加过在彭城举行的秋试?”乐天说话总喜欢直来直去,不会转弯抹角。
“说来惭愧,去年你老兄不争气,在科场败北了。”刘五很觉得脸上无光,说话的声音也很低了。
“这科场真是比战场还难以把握,不管你怎样复习得纯熟,也不管你怎样计划得滴水不漏,到时候你无意间就弄出个错来,恐怕也会惹得主考官哑然失笑。难哪!”张仲素满怀遗憾地说。
“二位老哥不能这么说。不是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吗?这说明要在科场弄出个功名是多么不容易。二位老哥还这么年纪轻轻,遇点挫折也太平常不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乐天一席话,说得两位老哥心情轻松起来。但是刘大哥似乎还有些不服,继续说道:
“不过科举考试这条路确实有点不好走。你们几位都还年轻,没有经历,其实,这科举考试也是特别讲家庭背景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不太公平……”刘五说到这里,张仲素接着说:
“是呀,这贿买考官可谓是本朝科举中最大的弊端,由于考生贵族官僚家庭的托请,科举考试几乎是有名无实,‘请托大行,取士颇滥’。贵族官僚子弟基本垄断了科举,‘每岁策名,无不先定’,‘榜出,率皆权豪子弟’,没有后台靠山的寒门子弟,即使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都很难考取进士。”说到这里,张仲素有点忿忿不平。
“你们听说过高宗先皇龙朔年间,知贡举董思恭因接受考生贿赂而成为朝野议论的重要新闻吗?那些富有者专门向主考官行贿,应试者如果不走其后门,则很难指望在科场上成功。一些达官显宦为了使自己的亲戚故旧的子弟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还直接向主考官施加压力。正如一些人所评论的:‘今世科举,亦或胁于权势,或挠于亲故,或累于子弟,皆常情所不能免’。在正式考试之前,其去取高下固已胸有成竹。说白了,就是进士等科在考试之前早已经内定名单乃至名次。”
“还有呢,你们听说过杨国忠之子杨暄的故事吗?那杨国忠的花花公子杨暄‘学业荒陋’,是朝野皆知的事实,参加明经考试理所当然在被‘黜落’之列。但是‘恃势倨贵’的杨国忠并不甘心,他对知贡举者达奚珣进行迫胁。慑于杨国忠的淫威,那达奚珣不但不敢按实际水平判杨暄名落孙山,而且定其为上第。这成为本朝科场考试中的一桩丑闻。”
“我就不喜欢在那科举场中白费心事,学那东晋陶渊明,每天下地干干活,闲着的时候喝两杯酒吟两句诗,多有意思,还落得清闲自在。”贾据中心情坦然地说。
乐天想起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他们都是通过科举考试走上官场,在政治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于是开言道:
“好啦好啦,诸位兄弟不要说那些泄气的话,这科举制度虽然有许多弊端,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许许多多出生寒门的学子通过科举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