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息怒,如今必须尽快想出对策。”老贺在旁边宽慰道。
“樊登,去将舆图取来。”老贺手一挥。
“是,军师。”樊登双手抱拳,迅速下阁将贴在墙上的舆图快速地取下,又蹬蹬蹬地上楼。
“军师,属下已经去来了。”将舆图铺开,只见漱风城周围的村落,地势地貌,尽收眼底。
“老樊,你指出被掠夺的村落在舆图何处,我们好商量对策。”老贺接着说道。
樊登立马指出在漱风城的西南方向,竟是少有的平原地貌,难怪突厥骑兵敢如此肆无忌惮。
突厥人生在大草原上,与狼共舞,天生善骑射,是马背上的民族。
李大城主在地图上扫了两眼,便陷入沉思,他是少有在愤怒之余还能冷静思考的那一类人。
“将军,你来看这里……”老贺指着舆图上一处山谷说道。
处于暴怒中的李大城主,竟然眼前一亮。
……
漱风院里,李入戕听着老牛的叙述,神色越亦沉重。
这十年来,也有不少突厥骑兵过来骚扰,每次老家伙都借这个原因,往将定营里增添新兵。而村落谷物成熟之时便是突厥骑兵掠夺之日,到梁人的地盘上劫掠一番,粮食、牲畜、人口,多多益善,俗称“打草谷”,这几乎就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老家伙对此事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抢粮可以,但是你不能杀我的我城民。但是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竟然敢屠一村落,村落不论男女老少,竟无一生还。老家伙的威名是战场上打出来的,更何况东西突厥连年征战根本无暇顾及漱风城,惹怒老家伙的后果也不是东突厥能够承受得起的。
李入戕犹记得刚来到漱风城这块地界时,还没有这座城,周围是一片荒野那时候老家伙还刚刚当上城主,根本没什么威信民望可言,东突厥知此时大梁国力虚弱,肆无忌惮闯过国界,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老家伙就领着他五百将定营兵士,奔袭数千里,将那数千人的突厥骑兵,歼灭于东突厥国境内,割下他们的头颅,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突厥首领竟无人敢挡。下马之后,满脸鲜血,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看人一眼,便能神魂尽失,没有人敢质疑那一仗的惨烈,因为回来的兵士只剩两百人不到。至此以后突厥便知晓了漱风城的地界有个叫李不睁眼的城主,行走如风,张口便要吃人。老家伙将那数千骑兵头颅埋入那处村落,便骑马回城,至此以后,突厥骑兵便不敢再屠村,都只是将村民赶到一处,背了粮食便离开。
那现在无非便只剩两种情况,第一种,便是东突厥得到了什么依仗,难道是陈皇吗?
李入戕摇了摇头,不对,陈皇即使再忌惮老家伙儿,也不可能如此残忍,毕竟这都还属于他的子民,若是被揭露出来,怕是会被千夫所指。本来皇位就是从李氏手中偷走的,为了自己的名誉,陈皇不可能行此下策。更何况暗影司的人还因为此事,被软禁在城主府里。而世俗之外的人应该没胆参与此事,毕竟他们不能插手世俗之事这是千余城那位定下的规定,也就是他的外公。李入戕不知羞耻地想到。
那便是第二种,听闻东突厥首领应连年征战,身体每况愈下,膝下众王子,勾心斗角,无不想在老王眼中提高自己的形象,虽然突厥人没有像梁朝一样崇尚孝道,杀父噬子,经常有之。但是老可汗手握兵权,哪位王子若取得老王的欢心,便能一步登天。而取得老王信任最好的方式,便是证明自己有能力带领东突厥繁荣昌盛,于是漱风城便成为最好的祭刀对象。
漱风城周围村落分散,无法进行统一管理。这十年来,又因为各个村落管理有制,所以整合的心思便淡了,没想到近日遭了劫难。
李入戕吩咐老牛拿了一幅舆图过来,他并不厌恶勾心斗角,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