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大臣们都奏了些什么,便全都笼统地交去给陈相料理,自己堂而皇之就退了朝。
唬的一众臣工走在那千步廊上,个个面色森严,步履沉重。
便是陈党一脉,也都暗自奇怪不已。
往年陛下可是恨不得把陈相的权利夺个一干二净才好,怎么如今转性了?
他们不敢去问陈相,便只好邀约着去问相国府的大公子、一同在朝为官的陈靖。
岂料陈靖同他们一样,亦不知是何事让陛下竟又重新信任起自家老爹来。
不过,这总比皇帝隔三差五敲山打虎好得多,是以见同僚相问,就笑劝道:“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做事,本就是相国大人同你我应尽的本分,陛下此举并无意外,诸位大人就不要多问了。”
并无意外才怪?
诸位大人又不是三岁儿,由他三言两语就哄过去了,个个心知肚明,陛下忽然对陈相示好,绝非是一时心血来潮。
难道,陛下重新制定了针对陈党的计划不成?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若当真如此,他们这些攀附着陈相过活的人,可得更加心才是啊。
几位大臣心惊胆战,黎姜身在后宫,并不知前朝业已风雨满庭。
她今儿起得晚,又听说清妍去太妃娘娘宫中完了,就把早餐午餐并作一块,囫囵吃了个饱。
一时莀若端茶进来,黎姜信手拿过去,举到脸前还没喝呢,就让人劈手夺了过去。
她一惊,忙就抬起头来,正看见早上被她赶走的某人,竟又不请自来了。
黎姜下意识地皱皱眉:“不是跟你说了,最近我都不要看见你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朕自然是来看看你。”周弘治含笑坐下,莀若忙乖觉的又去给他奉上了一杯茶。
他接在手中,慢条斯理地喝着,目光却在黎姜如珠似玉的面庞上转了一转,倏尔,渐渐往下,凝在了黎姜持杯的手上,再也不动。
黎姜本就让他看得老大不自在,这会子见他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背,持杯的手不觉使了几分力气,可惜毕竟昨晚上忙活了一夜,只动了这么一下,顿感一阵酸麻从手腕直达掌心。
她隐忍了一早上的羞恼,此时重新蒸腾而上,烧得她颊上一阵火热。
她忙就松开杯子,将手交叠放在桌子底下,忍着怒火,瓮声瓮气道:“谁要你看了?”
周弘治笑不答言,一面打量她的表情,一面将那杯中水喝完,才岔开话题道:“前时朕让人拿给你的那本辞典,你放哪儿去了?”
“还能放哪里呢?呶,那边桌子上不就是。”黎姜撇撇嘴,不明白他忽然提起辞典做什么。
周弘治听言,便让高得禄去桌子上取来,放在眼皮底下翻看两眼,良久,才抬起头道:“今日早朝,谨身殿大学士宋廉同朕说,朕交付刊印的辞典有些许不妥之处。朕之前不曾发现,这会儿看了看,私以为宋廉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这辞典刊印虽是经了周弘治的授意,但点子却是黎姜出的。
黎姜深以为自己的提议十分好,闻听此言,不由追问道:“辞典有什么不妥之处?”她近来用这辞典教习清妍,觉得用处还不错啊,只除了有一些些古人习作的习惯,让她接受起来费了些力气。
不想周弘治一开口,竟也提到了这一点:“宋廉说,辞典好是好,只是字页太多太密,携带翻查俱不便宜,问朕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使字典简洁便利些。”
他不提原也罢了,既是提起,黎姜便道:“我前两日也想同你说这事来着,只是你交付刊印得太快,使得我有好些话都没来及说明白。难得宋大学士发现了问题,我就顺道说说我的看法。”
“哦?还有这档子事?”前些日子可忙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