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乖巧地随她的拉扯,站到男子面前,抬头猛地看见男子威严的面容,脸微微一苦,赶紧低下头,抱着黎姜的腰身嘟囔:“父皇,我再也不敢乱跑了,你别骂我。”
“父皇不骂你。”
男子深呼吸口气,稍稍倾下身子,望着娃娃清丽的脸儿道:“告诉父皇,究竟是谁要害你?”
清妍嘟嘟嘴:“我没看见是谁,就知道有人把我推下去了。”
“是不是陈娘娘推得你?”
男子稍稍抬手指一指陈盈,仿似循循善诱。
女娃却回眸看看他,却极快摇摇头,摆着手儿认真道:“不是,不是,才不是陈娘娘推得我。父皇,陈娘娘救了清妍,你别骂陈娘娘了,好不好?”
“她救了你?可是清庭明明说……”男子面有讶然,话说到一半,却似蓦地想起什么,便没接着说下去,直起身阴冷盯着黎姜哼了一声,“那是父皇的人马赶到的及时,她要是不救你,岂不坐实了她要害你之事?”
“喂,你脑子有病啊,我是救她哎,什么坐实害她之事?”
黎姜皱起眉头,这什么人啊,说得她好像十恶不赦一样。大家萍水相逢,她有什么必要非得对一个孩子下手,还不惜拉上自己垫背?
“放肆!”男子猛然间又让她气起了青筋,“朕是一国之君,你身为宫妃,胆敢诅咒朕有病?”
“呃?”
玩笑话他听不懂吗?
黎姜心里的不安感一重多过一重,她忐忑地近前两步,戳一戳那个男人的胸口,谨慎地问:“这里是不是在拍戏啊?”
男人让她意料之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闪身过去,蹙眉瞪她:“什么拍戏不拍戏,你又玩得什么把戏?”
不是在拍戏吗?黎姜的手悄悄垂下去,靠在大腿处狠掐了一把。
嗷嗷嗷,好疼,好疼。
不是做梦,也不是在拍戏,看样子更不会是恶作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黎姜浑身一软,倒下去的刹那还在昏昏沉沉的想:她该不会是狗血的穿越了吧?
“娘娘,娘娘……”
宫灯之下,穿着缠枝连纹花样襦裙的少女轻轻走近靠在桌旁身着大红宽袖对襟衫的女子,低声唤了两句:“该用膳了。”
而被她唤为娘娘的女子,赫然就是黎姜。
“不吃了,你们拿去吃吧。”黎姜摆一摆手,蔫蔫的耷拉着脑袋,似乎还没有从穿越的震惊中苏醒过来。
宫女却似已经习惯她这两日的漠然,点一点头,就把菜肴端了下去,寻个没人的地儿,和二三宫女结伴一起嘀咕道:“娘娘今日又叫退膳了。”
“啊,又退了?午膳不是都没吃吗?”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宫女急急地开口,“会不会是御膳房做的不合口味?”
“不是。”先前去送饭的宫女摇摇头,“瞧娘娘的意思,像是真的不想吃。哎,你们发现没有,自从娘娘落水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
“可不是,好像没以前那么凶了。”
“也不打骂我们了。”
“嗯嗯,连清妍公主都敢到凝月宫来玩了呢。”
一众宫女七嘴八舌说了一气,身后,不提防一个的身影背着手儿闪出来,皱眉一望,稚气未脱的呵责道:“都瞎说些什么!”
宫女们一转身,当即吓得忙不迭跪拜下去,齐道:“太子恕罪。”
被叫做太子的男孩儿看上去也不过五六岁,然而威严天成,脸蛋上有着不合年纪的阴沉:“有那闲磕牙的功夫,不如多去干些杂活。掖庭用人的地方那么多,你们要是想去,孤立刻就送你们过去。”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奴婢们知错了。”
宫娥们不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