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世,神州之地,正是三国并立。最北面,是掌控着无边草原的大汗国;大汗国南面,是中原沃土的大梁;大梁再往南,便到了越国。
越国不像大汗国那般,有广袤的草原,和无穷无尽的牛羊;也没有大梁那般肥沃的平原、富庶的城镇。
在越国,最多的是山,是绵延不绝峰头,是曲折千里的沟壑。除了山,剩下的,大半就是水了,不过,也不是可以捕鱼采莲的池塘湖泊,而是奔流的江河,是拍在两岸山石上,卷起千万白浪的滚滚波涛。
至于人们生存最缺的耕地……那却是少得可怜,大多只有河汊子的边边上,或者山脚的缓坡间,有那么一点点。
有道是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大越自建国以来,上上下下,便都带着一股争勇斗狠的蛮劲。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对孔武有力的武者,推崇备至。对在愿意在军中服役,斩获功勋的高级武者,甚至不惜封赏可以世袭的爵位。
就算不是官方的武者,哪怕是个街头卖艺的,只要你的确有两把刷子,那也是能收获阵阵追捧!
这不,在玉山脚下的长流镇,正值赶集的热闹时候,市集口的空旷地上,层层叠叠地围了好几百号的看客,兜着一个卖艺的摊子,看里面的手艺到底如何!
那卖艺之人,也没让人失望:一杆花枪,簌地一声蹿出,刷刷刷,点出三点枪花,再斜刺里一挑,又如燕雀归巢一般,收了回去……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一众看客见了,立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叫好声。
可那枪手,却没有因此而收手,而是再猛地朝前一个突刺,枪尖一闪,竟是带上了几分破空的尖锐之音……不待枪尖气势用老,又横身扫过,啪地一声抽在地上,这结实的青石面,竟然也被抽的溅起一线烟尘……
嘶!众看客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枪手竟然有真功夫在手啊!
然而,表演却还没有达到高潮!只见那枪手提枪一抖,枪尖出又是几朵枪花绽放……这次,上面竟然隐隐的毫光泛起,这不是枪芒的特征吗?没想到,这枪手竟然还是个武夫啊!
看到这里,不等那枪手过来讨要赏钱,看客们竟是自己先掏了铜钱往场中间扔:长流镇上的武夫可不算多,愿意露一手给大伙瞅一眼的更少……这钱花的值!
听到四周不断的叫好声和铜钱落地的声音,那枪手也不着急捡钱,反而舞动得更快了,众人已经看不清枪杆的位置了,只见枪尖毫光点点,好是华丽。
又是一波叫好声响起:好!好枪法……好……
正热闹着呢,突然,不知谁叫了一声:“不好啦!天祸来了,还不快走!”
听到这声叫,一众叫好,就像是被折算的冰棱子一般,戛然而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不再理会场中的枪舞,纷纷做鸟兽散。
察觉到场外的异样,场中的枪手只得收了手中的长枪,不禁一阵意外,天祸?这又是什么祸事?目光朝外看去,却看到人群散开的地方,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拥簇着一个俊俏的后生走了过来。
这就是天祸?虽然心里有疑惑,一直站在场后看着行李的老者,连忙弓着腰走上前来,讨好地行礼道:“老小儿刚来贵宝地,不知贵宝地的有什么规矩,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那后生年纪不大,才十五六岁的光景,不过举止落落,却是跟成年一般,不像是个小孩。一开口,也是声音脆爽,还颇有礼数地答了一礼:“老丈客气了……长流镇大道空阔,各走一边,哪有什么可以冒犯的……”
见他一边打着拱,一边笑眯眯地答着话,一副有话好说的模样。见状,那老头连连低声应道:“还要请公子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那公子哥和颜悦色地说到一半,脸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