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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窗外的风景也看疲倦了,兆盛不知不觉中就响起了鼾声。

    等到兆盛醒来时,皮包早不见了。聪明的兆盛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皮包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是没有钱了。他慌忙打开尼龙袋,仔细清点一番,物件一样都不少。于是自我安慰,“该是我的跑不了,不该我的得到了迟早也是要失去的。”打那儿起,他再也没有因为睡觉而被扒手扒掉过什么东西。

    后半夜的列车车厢里非常寂静。座位上的人摆出五花八门的的姿势,坐、趴、靠、倚、相互依偎,一切都是静态的。车厢里醒着的人已经听不见飘在空气里的鼾声了,火车偶尔过隧洞的声音他们也充耳不闻。睡着的人很安详,醒着的人不说话,只有旁边一个酣睡的老兄手腕上嗒哒…嗒哒…响着的机械表让人意识到时间还没有凝固。兆盛动了动抱得麻木了的手,坐在时间的小河里一分一秒地荡漾着,岁月漾起一圈圈的水波……

    晓天时分,火车驶入大庸站。沉寂了一夜的车厢开始沸腾了。火车还没有停下,列车门两边的过道就已经被人堵满了,一个个大包小包手提肩挂的往前挤,准备下车。兆盛把李叶兰叫醒,清理了一下行李后,兆盛用手拍拍李叶兰肩膀,示意她坐下,自己则挨着她坐下,看着拥堵的过道。

    身边的人不断地向前拥,叽里呱啦,一片嘈杂声中,有恋人害羞地牵着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眉目传情达意。

    兆盛回头看着李叶兰。

    李叶兰没有注意到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对恋人,她忽然感觉兆盛在摸她的手,脸上泛起红晕,目光害羞转向兆盛,眼波流转。

    “扑通……扑通……扑通……”

    兆盛感觉浑身燥热,心跳加速,呼吸也有点急促。

    “啊!流氓!”耳边响起女人尖锐的一声叫喊。

    王兆盛吓得抖了个机灵,手像触电缩回,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裤裆里的东西都掉出来啦!”女人尖锐的声音连着响起。

    王兆盛头迅速朝裤裆看去,立马夹起二郎腿,双手捂住大腿根部,那里涨得像是撑起了一座帐篷。

    兆盛把裤裆捂严实了,循声看去,一个背着帆布袋的少妇眼睛里带着惊吓,一脸厌恶的表情,不过看的不是他。

    少妇眼光的尽头是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拥挤的队伍却给他让出了一步大小的空间,他身体半曲着双腿紧夹,一手扯着挂在肩上的包,一手揪着裤裆的拉链门整理着。

    李叶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兆盛也捂着裤裆眯起眼睛嘿嘿地笑。

    昨天戴机械表的老哥看起来很恼火,他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嘴里碎碎叨叨喊爹骂娘。

    “你看到我的手表了吗?你们谁看到了我的手表了?……”

    “没有,没有,我就看到你睡着了,我也睡着啦。”

    昨天戴机械表的老哥声音哽咽了,“我的瑞士机械表啊……”

    “没事的啊,老哥,你想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王兆盛打趣道,眼光又转向别处。

    那个帆布包大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把包挂在肩上背着,一个劲往前挤着,兆盛看到帆布包的下面是一个被刀片划开的口子。

    “唉!”兆盛叹了口气。

    火车终于停稳了,车门打开,堵在过道上的人像水一样泄了出去。

    李叶兰和王兆盛夹着尼龙袋先后走出空旷的车厢。

    “要到家了吧,兆盛哥。”望着车站外的高楼大厦,李叶兰期待地问。

    “快了,我们现在去坐班车。”

    “嗯嗯”,李叶兰紧跟着王兆盛,出了站口换乘去县城的班车。

    车子在街面上飞驰,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正不断快速地向后隐退。出了市区后,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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