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嶐道:“既是如此,则砺岩城降。”
垲哈哈大笑,均与坤也甚是得意。垲忽又道:“不过,这城中有一人,我非要不可。”
嶐脸色一变,道:“莫非是埂?”
这下三人均笑起来。坤说道:“我邦圻要那老货何用!我父所说的,乃是你们的酋长之子。”
嶐道:“诸位明知这难以办到,却还提这无礼要求,岂非毫无诚意?”
垲道:“我要这小酋长,却并非要伤他性命,不,恰恰相反,我邦圻还要将他供养起来。便这一个要求,你合城百姓皆可幸免于难。眼下距天亮尚有一个时辰,你们好好考虑吧!”
说罢,三人驱狼返回阵中,嶐等人亦回城中。众酋长便又集于议事厅中,商讨此事。
埂跳将起来,拍手道:“这下没话说了吧!咱们若降,等于白白送了小酋长性命;若是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这话,之前主降的几人也均默然。
嶐点头道:“既是如此,咱们便死战到底吧。烦请各酋长率领诸部,按先前所定守城之策迎敌。”
众酋长齐应。忽听外面一人说道:“不,把我交出去。”
说话的人正是屹。原来他见城下谈判之后并无动作,心知出了变故,于是便赶来议事会,恰听见适才众人所言。他于这一夜之间所思甚多,自己虽然死志已决,然而穷岩族人若能得活,还是活着的好。如今邦圻氏要他抵全城之命,正中他下怀。若能伺机杀一两人,便更不枉这一死。
众人听了,忙道:“不可,万万不可!”
屹道:“诸位酋长大人不知我是何等样人,指挥官却再明白不过。砺岩城或战或降,我都不免一死,便是没人来杀我,我也要去杀别人。如今若把我交出去,全城百姓得活,父亲泉下有知,必也欢喜。”
众人听此言,无不肃然。
屹续道:“只盼诸位,能于我三哥岫归来之日,助其光复穷岩。”
众人见屹如此决绝,均游移不定。埂叫道:“小酋长,咱们便杀出城去,将那些杂碎剁了喂鹰,却又如何?”
屹缓缓摇头,他见嶐仍在犹豫,心知若不当机立断,此事仍旧没个了解。于是便退后一步,从腰间抽出陨铁匕首,抵在自己喉上,决然道:“诸位若再不允,我便立时横尸此地!”
嶐忙止道:“且慢!小酋长义薄云天,无愧酋长之名。那邦圻酋长言道,不欲取小酋长性命,看他神色,看来并非虚言。小酋长若有活命之机,定要忍辱负重,以期未来光复我绿翎一脉!”
屹见众人答应,松下一口气来,不过他仍防备嶐突然将其制住,所以离众人远远地,仍用刀尖指着自己。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一同到城门处。消息不胫而走,合城居民都渐渐聚拢来,站在道路两侧,目送一行朝城门缓缓而去。一时间,城内哀声四起,众人无不悲痛欲绝。
岚也掺在人群中,紧紧跟着,大哭着呼唤屹的名字,然而屹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到得城下,士兵将城门缓缓推开。屹迈出城去,朝众人看了最后一眼,便决然地朝敌军大踏步走去。
敌军阵中便有数名士兵抢上来,两人架住屹的双臂,另一人将其上下摸了个遍,陨铁匕首便被搜出来。屹早有准备,将平素雕刻石头所用的一把小刀藏入口中,只待垲稍不留意,便在他喉咙上刺个窟窿。
便在此时,东方终于出现一线曙光,屹遥遥望着,心知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日出了。突然,他见那光芒照耀之处,隐隐出现一个黑点,影影绰绰,好似便在移动。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便眨眨眼睛,再凝目而视,而那黑点却似乎变得更大了些。接着,他听到那金色光芒迸溅而出,闪耀大地的地方,传来呐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