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的男子手执一条兽皮短鞭,懒洋洋地扫视着众人。青年一旦稍有停留,鞭子便向其后背招呼上去。最后,青年终于爬到石柱之前,再也支撑不住,翻身倒地,双手、膝盖以及小腿血肉模糊,已看不到一块完整皮肤。
那军官朗声说道:“丹峤氏嵬之子,岑,犯奸淫之罪,行无赦之刑。火头军听令!”话音甫落,从队列中走出一个脏兮兮的高大男子来。军官指着那青年对男子说道:“与你添个烧柴的。”语毕,又一声号响,众人四散开来,各忙各的去了。
高大男子走到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年身前,俯下身来,盯着他脏污、满是汗水的脸看了一会。然后,他用食指沾了一点青年的血液,抹在面前的高大石柱上。血液很快消失,像是被何物吸走一般。男子将青年抗在肩上,朝营房走去。
数日之后。
受伤的青年双手、双腿均缠着布条,倒在一堆干草上,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那个衣着脏兮兮的中年男子端来一碗稀汤,用木勺撬开青年的嘴,一勺勺地送入他口中。稀汤不断顺着青年嘴角下流,一碗倒似洒了大半碗,男子也不理会,将空碗搁在一边,坐在伙房门口,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光滑的石头来把玩。手指轻轻摩挲着石头,若有所思。
“多谢。”半晌,背后的青年突然轻声说道。
男子并未回头,也未答应。
青年动了动身子,忍不住哼了两声,显然极为痛苦。
“你犯了何事,却也沦落到此地。”青年问。
男子只是不理。
“你在此处呆了多久了?”青年继续问。
男子站起,走到青年身边,看着他满是脏污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你若不想死在这儿,最好就此闭嘴。”
青年咳了两声,嘴角努力向上挑着。
“你是穷岩氏族人。”青年说道。
男子发现他的眼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石头上,忙塞入怀中,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又坐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听说,每个穷岩氏族人都有一块黑曜石。那么,你姓甚名谁?”
男子冷冷一笑:“你当真是不想活了么?”
“你若想让我死,又何必包我伤口,喂我稀汤?一条贱命在这儿死就死了,算得了什么,你便不救我,也没人怪罪你,你却来救我,所以定是不想让我死。既然如此,我早晚要知道你的名字。”青年说完又咳了两声。
男子本来颇不耐烦,听他这话,倒冷笑起来。“没错,我是穷岩氏族人,名岸。你今日不死,明日也便死了,所以告诉你并不打紧。”
青年似乎在琢磨男子“今日不死,明日也便死了”这句话的意味,半晌,叹口气道:“不错,谁又知道明日之事。我叫岑,想必你已知道了。那么,你犯了什么事,被流放到雷霆山谷来?据我所知,穷岩氏族人都——”
“都怎样?”
青年努力笑了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是非清浊哪那么容易辨得清——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岸冷哼一声:“不过没有奸女罢了!”
青年似乎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不自禁地手抚胸口,触动手上的伤,哈哈大笑转成呲溜呲溜地吸冷气。
岑又笑了一忽儿,方说道:“不想我到了这儿,仍然为人耻笑,几时这雷霆山谷变成了怀瑾握瑜之所了。”
“你在无赦之径上懦夫般哀嚎惨叫时,倒还激起人几分怜悯之意,现在看来,活该遭此罪刑。也亏得你小小年纪,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岸使劲啐了口唾沫,仿佛嘴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岑并不恼怒,反而点点头道:“嗯,穷岩氏果然名不虚传。便是以带罪之身,被流放到雷霆山谷,良善之心却不曾泯灭。”说完又笑起来,“你说我哀嚎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