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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即使喝到烂醉,她也不曾吐露过这个曾经,她曾喜欢过兰西,是个只有我知,她知,和天知的秘密。

    而所有秘密,都终将被时光埋葬。

    虽然当年是我救了苏荷,可如今最照顾我的反而是她。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使我那也算不上什么恩,可苏荷却用了一个大西洋来回报我。

    现在我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她还是不放心,让我坐在医院大厅等着,自己却跑上跑下替我办退院手续。

    我正低着头玩游戏,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最近几天,我总是接到这种陌生来电。话筒那边没有声音,按号码回拨过去也一直没人接,这种恶作剧的电话一般都带有报复性的。

    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因为我心中已有了犯案人选。最近和我有过节的,也就只有阮文毓一个了。

    看得出来,他是个心眼比针尖还的人,我就陪他玩玩,反正接了他的电话,浪费的也是他的电话费。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干呕声,好奇的我抬头看去,立马愣住了。那个坐在我旁边,面色白似雪的女人不是闻澜吗?

    她这个样子……我的视线下移到她肚子上,难道她怀孕了?

    她和程靖夕是奉子订婚?

    闻澜疲惫地缓缓抬起眼,看见我,微微一惊:“宋初慈?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今天出院。”我干涩地答。

    “是了。”她漂亮的杏眼眨了眨,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那天在酒店,你好像受了伤。”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笑意。

    过去曾与她暗里明里交锋数次,我又怎么听不出她话里这个“受伤”是一语双关。

    我上下打量她,视线停留在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腹部的手上,终究忍不住问:“你……有了?”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越过我往后望去,边叫着“阿夕”边像鸟似的飞了过去。

    我就像被定海神针定在原地,如若不是闻澜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打算装作没有看见,就这么蒙混过去的。

    “阿夕,原来慈也在这家医院呢。真是巧,市区这么多家医院,居然还是碰见了。”

    我唯有机械地转过头,扯出个僵硬的笑,对程靖夕打了个招呼。想起那晚酒店门口的失态,内心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程靖夕淡淡地看着我,连眼皮都没有抬:“出院了?”

    我颔首,他也点了点头:“嗯,你……好好休息。”语罢,就揽着闻澜往另一头走去。

    望着他们俩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但奇怪的是。

    即使知道闻澜怀了程靖夕的孩子,我居然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那晚他们订婚,我在医院里痛得死去活来,全身的细胞和注意力也都在身上的伤口,自然也就很少去想程靖夕的事了。

    我告诉自己,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新的,身上的伤会痊愈,心里的伤也会痊愈的。

    我还爱着程靖夕,这点我并不否认。即使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带给我那样大的伤害,这份爱,仍然一分一毫都没有少过。

    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的心态,大抵只能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还爱着,却少了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我忽然想起电影《算死草》里的一幕,陈梦吉问吕忍:“孤独用英文怎么说?”

    吕忍答:“ilvyu”

    年少时看到这部作品分类为喜剧电影,误以为这句错误的台词只是无厘头的搞笑。

    可是长大后,我才知道,这并不是句搞笑的台词,而是导演的用心良苦。

    我爱你,本就是件孤独的事。

    因爱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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