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绵长如涓涓细流的琴曲。
荆老者口中默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无眠的脑海,他猛然惊醒,意识到是二者身份,站起问道:“莫非你就是三不剑士-荆轲荆前辈吗?”
“过去的名号,已是过去的了。”荆老者坐在石头上,篝火映照着他的面庞,皱纹纵横,掩映出许多阴影,显得历经沧桑。
荆轲和高渐离都是秦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占据重要的地位,无眠对他们尊崇至极,欣赏他们舍生取义,毅然赴死的信念。
为了表示尊重,无眠跪伏在荆轲面前,说:“前辈雅号,晚辈有幸耳闻,非常崇拜敬仰。三不剑士,一不恃强凌弱,二不争强斗狠,三不贪慕虚荣,俨然一位翩翩君子。我祖父在世时,时常想见其为人,可是众人都说,您和高前辈都被我先祖…因而不慎惋惜。”
荆轲刺秦,天下尽知,皆以为,命丧始皇之手,熟料英雄迟暮,坐在石上,哀叹一生。荆轲身死传言,既是因为天下豪杰揭竿而起,指责秦始皇残暴至极,而揣测定义的,也是因为始皇帝焚书坑儒,这部分史料记载不详所致。
荆轲说:“我本以为,我生为知己,受命刺秦,却不想到,我所刺秦王,竟才是我唯一知己。”悲凉的笑声,在树林间来回不断,催的树木枝叶,沙沙作响。
无眠再顿首,恳切地说:“请求前辈传我一招半式,让我得以,报父仇,洗雪灭国恨。”他坚定锐利的眼神,如同雄鹰,洞穿天空,直射人心。
荆轲并没有正面回答,拄着拐,撑扶站起身,走向木屋,头也不回地说:“夜晚天凉,进去睡吧。”
宁静的夜,峨眉月已经升至中天,宛如长空中,刀划过的一条弧线,割裂开天穹。
无眠当真印了自己的名字,彻夜难眠,知道东方露出鱼肚白,才渐渐进入梦乡。
那是一个噩梦,他梦见父王在水中,浸泡的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像被抽走了魂魄。自己刚想触碰他,瞬间就化为乌有。紧接着,黑色的,粘稠的水涌向自己,从脚到腿,再到腰,逐渐吞没自己,很快,自己的头也被玄水攀上,视线归于黑暗中。
“啊!”无眠猛的醒来,坐起在树枝和叶子铺垫的床上,浑身上下都汗湿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还是实在的,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噩梦。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进来,带来温馨而舒适的芬芳。
他顿生一个念头:我何不效仿两位前辈,终身在此,不问世俗,自在过一辈子。
荆轲捉着拐杖,走进无眠的房间,亲切微笑的说:“你醒了啊,喝碗菜汤天天肚子吧。”将菜汤放在床边的木桌上,转身离开。
无眠捧起碗,菜汤飘着清香,他试着用舌头沾了几口,口中啧啧,发觉味道还不错,正逢肚子咕咕直叫,便仰起脖子,一股脑的喝了下去。无眠擦干嘴角的汤渍,放下碗,整理好一切,走出木屋。
外面风景秀丽,煦日和风,难得的怡人。无眠出门,看到高渐离正坐在门口,编织木篮子。高渐离心灵手巧,虽然双目失明,却心中有数,一来二去,虽然看不见,可是也记得清清楚楚。
屋内的木桌木床木框,都是他用韧性十足的树皮,缠绕编织的。做工精美,简洁耐用。
“前辈,早。”
高渐离对无眠的招呼置若罔闻,他心中积郁已久,即使明白这些事和眼前的少年,能有多大关系?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容忍,内心不平自然牵扯到无眠身上。
无眠在了解其中缘由之后,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对高渐离的看法。在他的心目中,高渐离,永远都是那个,忠肝义胆,毅然决然赴死的琴师。
转眼望见荆轲,他正在用石斧劈柴。与其说是劈,不如说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