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眼看大队人马前往湖心亭追赶无眠,内心不安。趁着他们无功而返,自己孤身一人走去后殿,想确保无眠的安全。
湖心亭在侍卫们离开后,又重归平静,如同湖水由微风吹拂再度变回未磨银镜。周围看似空无一人,点点星光,映照着寒霜凝结的石板路。
“但愿无眠安好。”子婴心中想着,看到亭子正中站立着一个身影。
子婴好奇的缓步走进亭子中,定睛一看,发现是刘邦的近臣曹无伤。
曹无伤好像已经久候多时,露出微笑,恭敬的向子婴行礼。子婴虽觉奇怪,却不怠慢的回礼。
曹无伤说:“秦王好兴致,今夜星光熠熠,也来这湖心亭赏夜景吗?”
子婴摇头回答:“刘将军唤我入宫商讨事情。至今未得见,因而闲暇来后殿湖边闲逛。”
曹无伤依然笑面迎人,说:“莫非是为了九央剑的事?”一番试探性的语言,让子婴警觉起来。
作为唯一可能知道九央剑下落的人,子婴早已司空见惯旁人圈套,想骗得九央剑。只不过子婴确实不清楚九央剑确切位置,目前只能肯定被始皇帝掩藏在阿房宫某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抬头看到曹无伤赔笑的表情,子婴冷漠的回答:“我不是很清楚。”
曹无伤按捺住内心怒火,瞬间的狰狞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很快被老好人的笑容取代。曹无伤心想:我绝不能和他撕破了脸,必须找到九央剑报效项王,才能显示出我投诚之心。
他继续和颜悦色的问子婴:“我相信秦王不会忘记,如此传世至宝的下落的。请您好好回忆,说不定一下子就记起来了。我也好回报我家主公”
“这点就不劳曹司马操心了。如果我真的回想起来,会立即禀告刘将军的。”子婴毫不留情的回绝曹无伤,人是子婴最瞧不起的。
当年赵高搬弄是非、指鹿为马,多少权臣趋炎附势,人品行,昭然若揭。在自己登台后,就一一扫除之。本想挽救秦于生死存亡,无奈时不我待,江山覆灭。
曹无伤见奸计不得得逞,便转而威胁子婴,说:“你别尊你秦王,就自以为是。你如果不交出九央剑,嬴氏子弟,一个不留,包括你的宝贝儿子。”
子婴瞪大了眼,怒目仇视曹无伤,灼灼的眼神似乎要把曹无伤射穿。子婴说:“嬴氏绝不贪生怕死。你也休想得到九央剑。”义正词严,几乎不留回旋余地。
“哼哼”曹无伤冷笑两声,脸也变的阴冷狰狞。
“你真的不说?”曹无伤瞪着他那双细狭窄的眼睛,威吓子婴,右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子婴依然面不改色。曹无伤杀心顿起,既然自己不能套出剑的下落,也绝不能让旁人夺了去。掏出腰间匕首刺入子婴腹部。“啊。”子婴受伤后疼痛的捂着伤口。
“你…卑鄙无耻的人。”子婴手指曹无伤,用尽最后的力气,企图站稳脚跟。可是当他抬头一望,一个冷酷的脸摆在自己面前。曹无伤伸手一推,子婴踉跄后退,跌入寒冷漆黑的湖水中。
浸透在冰冷的水中,子婴却释然的笑了。他回忆起过去,自在的仰躺在草地上,细数天边云彩,扣拢手边的粘土和青草。自己宛如一只风筝,随风飘散。唯一的执念,莫过于自己孤苦的孩儿,母亲早丧,以后就只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他伸出手,触碰荡漾微波的湖面,渐渐地合上了双眼。
湖心亭中湖水皆原取自渭水和樊川,子婴尸身不久会随波逐流,消失在河川之中。
曹无伤双手背在身后,思考后猜测:他儿子忽然失去踪迹,莫非是带着九央剑出逃,寻觅始皇帝的宝藏不成。于是修书,禀告项羽,事态紧急,需要严密排查,搜寻无眠的下落。
谁又曾料到,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