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宁殿后,慕容千雪总算解脱,携风穿回清雪殿,便去找青眉特意藏在她梳妆镜后的字条。她一直担心,会有人趁在宴席时,偷偷将这字条换了去,看到字迹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她八年拜师学艺,刚刚回宫不久,还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婢女的字练得炉火纯青。
换了身青烟色常服,秀发高垂,打算出宫。
谁知,她刚踏出殿门,便有人拦住了她。
慕容千雪在这月下见到她这个妹妹第一眼时,脑海中想到的词是“阴柔”。
少女面容生的极好,烟柳细眉,长睫漆黑,剪水秋瞳,眉眼弯弯,皮肤白嫩,细滑如水,宛如极品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五官有种北澜女子少有的美感,只是眉眼间有股让人极难捕捉到的阴狠。两绺发丝从额头处轻轻落下,风拂过的瞬间,在风中披散开来,说不出的柔美,道不尽的柔情。当真是,倩女风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只是,那身着橙衣的女子此时看着她笑,直教人心中发冷:“皇姐这是要去哪儿?”
她垂眸,语气平淡:“与你无关。”
女子不怒反笑,眼中却满是算计:“宴席正好,皇姐不待在长宁宫合适吗?”
“合适。”
“今日怎么没看见青眉姑娘?”
她似乎是有意拖延她,一个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接二连三地问。
慕容千雪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随即步步向前紧逼,引得她步步后退,直到将她脸上那令人发指的笑容逼退,她才停下。
月下风中,美人如画,朱唇轻启,冷艳如刀:“姝悦,你逾越了。”
她终是收起了往日那副笑得云淡风轻的模样,眸色一瞬间变冷,淡红色的瞳孔此时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北澜冬日下雪后幽深凄冷的血色寒潭,一望进便令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退下!”
橙衣少女浑身一震,也不敢再拦,当即离开。
慕容千雪不敢再耽误,拿着彼岸花令牌就出了宫。
树影里,她望着青衣少女离去时纤长的背影,笑得瘆人。
晚风已微凉,吹得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婢女忍下心中忐忑,好不容易才听清她说:“告诉他们,要提前动手了。”
慕容千雪几乎是飞出宫的,她但愿,她那伟大的父皇能听得懂她话中的深意,帮她拖住他们啊!
宫外,青眉已等候许久,两人会面,对过暗号后便直奔主题。
“结果如何?”
青眉见四处人多眼杂,便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已先去探查过,挽月的消息无错,尚书府东边的暗仓里,尽是用粮草覆盖的,刻着北澜官印的金子,数量之大,实在惊人。”
她一听,双眉一挑,微嘲道:“哦?要赈灾了,那老不死的不是嚷着他没钱吗。”
“翎元呢?”
青眉面色为难:“将军府层层卫兵把守,属下功力有限,实难探进。”
谁知,她折扇一打,轻扇两下,笑得潇洒:“无妨,探不了就算了,让人将他们拖住就行。”
“走吧,先去抢钱。”
她脚底生风,蹿得极快,言语之中透着的欢乐竟像是去玩耍的孩童,蹦蹦跳跳的模样,引得周围人一片侧目。
幸好,北澜民风素来淳朴开放,否则,她家公主就该被当成神经病捉起来了。
见此,满脸黑线的青眉只得加快了步伐。
殊不知,酒楼上,一个带着精致银纹面具的公子,看到楼下欢脱的她时,笑得那般温柔,风雅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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