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荒的会下雪,从未见过雪的元极很是想去瞧瞧。
前些日子母亲受了父亲的气,竟愿带着他前去东荒看雪。
元极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不过他知道,他们玩到一半时,父亲总是要赶来的。
父亲总爱惹母亲生气,母亲一生气便跑出去,有了元极之后便带着他一起跑出去。
每次出去之后,父亲总是会风尘仆仆的赶来,好言相劝一番,母亲便会十分大方的原谅他。
东荒的雪果然是好玩,那时候元极从未见过雪。
突然一见天地一片玄白,空中还扬着纷纷扰扰的大雪,那些树枝上屋檐上都挂着冰凌,恍若玉雕一般精致动人,元极很是震撼,也很是欢喜。
不仅如此,东荒的湖原来都是会冻住的,人可以踩上去。
那几日,她们便在冰湖上钓鱼、煮鱼吃,日子好不快活。
后来元极才知道,那是他生命中少数不多的快活时光。
但是母亲好像并不高兴,元极知道,因为父亲没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父亲仍是没有赶来。
父亲公事繁忙,一时间抽不开身,也是常有的。
母亲一边和他们嬉戏打闹,一边却望着周围,十分希望看到父亲的身影。
那时和他们一起在东荒的,只有一个母亲的贴身侍女,叫玉沁,武艺十分高强,玉沁有个女儿,年纪比元极些,叫缙然。
又过了几天,父亲没来,到来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夫人。
那日下着微雪,这方世界如玉裹的乾坤,那位十分美丽的夫人穿着一件紫衣大氅,笑盈盈的从冰湖上走来。
母亲看见来人,几日来的愁眉终于展开了笑颜,嗔怪道:“我刚来东荒就给你送了消息,你怎么现在才来?”
宋婉平笑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也不晚不是?”
白芨亦笑:“不晚,外边冷,快进屋吧。”
湖边有一座房子,便是这几日他们的住处。
屋里燃着炭火,十分暖和,玉沁替他们斟上热茶,元极便坐在火炉盘,将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手放在火炉边取暖。
宋婉平盯着元极看了一会儿,道:“这是你家的公子?长得好生清秀,日后必然是个俊俏少年郎。”
白芨低低笑道:“孩子哪能看出什么?你家的三丫头呢?今儿怎么没一起来,不然她兴许还能和元极玩在一处呢。”
宋婉平叹了一口气,将热茶放在唇边啄了一口:“三丫头顽劣,被他外公带去管教了,我也是久未见了。”
白芨见宋婉平流露出低落的神情,便道:“他外公是位人物,定能将三丫头管教得好好的,你家那丫头今年有九岁了吧,元极今年正好十岁,我寻思着,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如何”
宋婉平亦笑:“娃娃亲?我怕我家丫头性子顽劣,你家公子管不住呢。”
那时元极在一旁烤火,听到她们谈起自己,又说什么怕不怕的,当即想也没想便道:“我不怕。”
此语一出,白芨和宋婉平皆是大笑,就连一旁的玉沁都低头笑了起来。
元极很是不明所以。
只觉得这屋中的炭火着实太旺了些,他的脸有些发烫。
元极不动声色的往窗口挪了挪。
那天,宋婉平吃过晚饭才离去。
又过了几日,父亲仍是没来。
白芨等得乏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却突然遇到一队魔族的人,那人备了上好的车桥,说是魔尊公事繁忙,便派人来接母亲。
白芨面色仍是不好,但还是带着元极上去了。
车里燃着好闻的熏香,元极这几日也许是太累了,上车没多久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