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的速度极快,带起的风已经吹到嬴政的脸上。转眼间嬴政已经能看清那魔物锋利的长牙,长牙上还滴露着血红的碎肉与鲜血,离得很远就能闻到嘴里巨臭无比的气味。
嬴政转身向道路两侧跑去,想要利用树木密集的地方减少阻拦魔物的速度。
身后有“砰砰”的声音,那是魔物的脚掌践踏大地发出的,接着树木断裂和连根倒的声音传来,那些树木并没有让魔物减数,所到之处的树木如被压倒的草,东倒西歪。
嬴政慌乱跑时被一截枯树枝绊倒,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刚要爬起身,身后一股强风吹到身上,周围充满腐烂的臭味,低沉的吼声如沉闷的击鼓声。
跑不掉了。嬴政心中一惊,冷汗瞬间打透后背,自己已经被魔物追上了,此刻那足矣吞下马匹的血盆大口应该已张开,现在自己好比那嘴边的肥肉,想要什么时候咬下就看它的心情了。
嬴政此时心里有些遗憾,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出王都竟然是被绑架而出的,更没想到第一次出王宫竟也是人生最后一次。都怪自己学术制时偷懒,遇到危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甚至跑都跑不快。
嬴政转过身,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准备直面死亡。不管那魔物有多恐怖,被咬时有多少血喷出,那最终是自己的最后归宿。
魔物没有预想中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自己,而是用头颅上方的眼睛盯着自己。头颅上七只眼睛散发出猩红之色,在巨大的头部分落在不同的地方,可以看见周围任何一个方向。巨嘴闭合着,嘴间的缝隙中口液与血拉成的丝垂落到地面,黑色的牙齿上还粘着衣服布料的碎片。
嬴政几乎被吓傻了,巨大的魔物几乎要贴近脸上,这比远处看得更震撼更恐惧。猩红的瞳孔微动收缩,漆黑的利爪粘着血迹,如枯木状的皮肤间沟壑清晰可见。
魔物看着嬴政,之前的凶狠目光依然消失不见,取代的是瞳孔之中的迷茫。一人一魔物保持着现有的姿势,谁也没动,仿佛时间被凝固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一口咬死自己,但嬴政有限的脑袋已经被恐惧占领,身体胆战已经不受控制无法逃跑。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孤,我们认识吗?”嬴政颤颤巍巍地冒出一句话,说完都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这东西能听得懂吗?
“嘶—!”魔物抬起头发出长长的嘶鸣,扭动身躯,转眼之间钻入深山上,消失不见了。
令一只与白起纠缠的魔物听到嘶鸣声,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转身脱离战斗转进深山,眨眼间消失不见。
突然魔物转身开跑,就好像受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命令,不顾白起在那黑色的鳞甲皮肤上留下几道伤口,带着浑身伤口钻入树林中。
嬴政愣愣的靠在一颗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随后赶来的夏玉房搀扶起嬴政,她手臂在颤抖,但眼睛里毫无波澜,一个女孩子遇到恐怖的魔物全无惧怕,可以看出这不是她第一次与魔物战斗,颤抖的手也只是使用术制透支导致的。
嬴政心中不禁有些欣赏这女孩,这样的气魄与毅力或许能担任女将军一职位。
周围的山路上散落着不同的兵器和被魔物撕咬人的碎片,车队损失几匹马,大家脸上没有表情,他们在地上和草丛间寻找着被魔物撕碎掉落在四周的骨肉,将能分辨的拼凑,裹上放到马车上。
“活着的人带着他们的尸骨回家。”夏玉房将地上一截沾有血迹的衣角捡起。“这是活下来的人唯一能对他们做的事。”
这些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身后的嬴政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这或许与战场是一样的吧。朝中每年都会有战争的报道,嬴政已经不记得报道上面死亡士兵的数字,但每次看那些工整字体,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