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方突然想起喀嚓喀嚓的龟裂声,碎渣也如飘絮般簌簌散落,有一粒落入李笑的眼睛,她眨了眨眼,又见顾峰手举利刃对着她劈来,吓得闭着眼赶紧抬手一挡,可预期中裂骨断肉的剧痛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响起了一道巨响。
轰隆——
是房顶塌了!
顿时间,烟尘乱飞,劈头盖脸的木屑杂物落下,砸得李笑来不及闪躲,原本屋中就昏暗不清,现在又被木屑弄熄了烛火,这冰窖中就更黑了,一时间李笑只听到了坍塌声,也瞧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顾峰的刀锋没能落下,于她就是好事,毕竟保住性命了,不过,这水榭阁楼真的是豆腐渣工程,不论先前她就那么一脚踩空落了下来,如今竟然又塌了,可以说是质量很差了。
李笑正如此想着,便听耳旁不远处传来利剑相击的刺耳声,偶尔还能在纷乱的烟灰间见到乍现的剑光,李笑没见到人,不知来者是不是阿练,只能暗戳戳缩在出口的角落,先看看是什么人从上方降下,万一不是阿练,她就赶紧跑路。
粉尘渐渐降下,视线也清楚了些,只见一道黑影与顾峰缠斗在一起,那人手中拿着一柄看着不新的长剑,剑柄上缀着一条李笑眼熟的红穗子。
是他,是阿练!!
李笑惊喜的叫出声:“阿练!”
那方也回道:“我在。”
闻言,李笑舒心的松了口气,心中满是安定,可跟着阿练后一句话,气得李笑要吐血。
他说:“我钱袋没丢吧?”
李笑:“……”
真是李笑听了想打人,这人真是没头脑,这时候还关心他的钱袋,难道不是她更重要么!
不过阿练正专心应战,李笑也不想出声乱了他的神,虽说阿练的剑法让李笑一直很放心,可耐不住此刻神智不清的顾峰,人一旦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打了,这么一想,李笑不由为阿练担心,被打伤不可怕,就怕顾峰疯起来咬伤了阿练怎么办,这古代可没狂犬疫苗这种东西,万一被咬,这就对阿练很不利了。
其实李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阿练根本不存在让顾峰靠近自己的机会,他的剑虽是残剑,又钝又满是缺口,但他对自己的剑术一向有数,心中有剑,何物便是剑,顾峰从与他交手便注定了输赢,阿练神智清晰,从容对阵,而顾峰早就乱了方寸,输赢不会片刻时间罢了。
果真不足须臾,便见寒光一闪,顾峰那柄长刀在半空一番翻转,铮地一声钉入寒冰之中,而他整个人跌倒在地,阿练趁机扬剑抵上他的喉咙,顾峰想动,奈何剑锋在皮肉划出一道血痕,他才作罢。
输赢即见分晓,李笑这才放心大胆的跑到阿练身边,道:“阿练,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指示那人给我们看的幻境。”
闻言,顾峰凛然道:“我可从未令人给你们看什么幻境。”
他如此说,李笑自然是不可能信的,她当即道:“先别听信他的话,他刚才还想吃我来着,快,我们找根绳子先把他绑起来,回头到了外面再问个清楚。”
钱袋在李笑手里相当于李笑掌握了说话权,阿练当然是选择听她的,于是乖乖的抽出自己的腰带把顾峰给绑了起来。顾峰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事迹败露的挫败感,甚至眉目间隐约有丝解脱,李笑忍不住想,这人该不会早就知道阿练会赶来破坏他的计划吧,可细思后,又觉得不可能,如果他早有所料,那为何还要做些事,岂不是多此一举。
整个冰窖已是混乱不以,面上的冰块也被砸的稀巴烂,唯独那樽冰棺完好无损,仔细一瞧,乃是有人用几根残余木桩抵住了下压的地板层。李笑这会儿正好想起来冰棺中的“人”,于是临走时,道:“阿练,等等,那冰棺中有遗骨。”
她顿了顿,眼神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