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隔了十年,你一眼就在教导处,把她认出来了……你不会是恇我吧?”薛毅显然对莫寒朝简短叙述的前因后果表示怀疑。
点到为止,莫寒朝并不想表明杨柳究竟在自己痛苦阴暗的童年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感同身受并不是一件平常事,十年太长了,忘掉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弹指一挥就能做到,旁人不信很正常。
“她……对我来说,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莫寒朝的星星眼,在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转向深潭水一般的幽静深远,像是毫不思虑的情不自禁,又或是目空一切的迷茫疑惑,整个人都是怔愣着的。
听到如此表述的薛毅满脸的苦大仇深,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能让莫寒朝说出这样的话,杨柳绝对会是莫寒朝的了,没跑儿。
起先犹如被人背叛的气愤,都转为了诧异,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小难过,就一点点,薛毅想。
又是一阵沉默,回过神来的莫寒朝,还以为薛毅不相信自己,认真的说道:“是真的,教导处那天,我本来没注意她来着,后来她办理入学手续时,瓢儿念她名字了,我才看到是她,那张脸和小时候一样,放到哪里,我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薛毅一点都不习惯莫寒朝这样和自己说话,也不想听这种情话意味的解释,连忙打断:“行行行,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行吗?别再跟我秀您那童年艳遇了,咱俩还能好好做父子。”
这是原谅自己了,虽然莫寒朝依旧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但是作为兄弟,薛毅的别扭和愤懑,他是了解的,也是应该的。
“可惜了我这一腔热血啊~”伸了个懒腰,薛毅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个看中的姑娘,还被自己爸爸给截胡了。”
“始于颜值,忠于外表,有什么可惜的。”调侃一声。
“那不都得慢慢来嘛,由外而内懂不懂?你都喜欢了十年的人,内在能差到哪去?感情,都是逐渐深入的,你要不横插一脚,没准我俩就能来段校服到婚纱呢?”
“那我看你是想多了,就算没有我,杨柳的内在你都不一定能了解到,人家估计看到你的外表就已经pass掉了。”
“诶,你还是亲爸爸吗,有你这么伤人的吗,我不管,你把我媳妇儿变成了妈,你得负责……”
“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
“卧槽,谁说让你对她负责了,我是让你对我负责,你给我的心肝脾肺肾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
穿着天蓝色校服的两个大男孩儿,在还没有下课,一篇安详的校园中,你一句,我一怼的吵嚷声中,步入了食堂,走进了年华。
刚考完试的各班同学已经陆续的回到了自己班级,走廊里零零散散站着二三个人,厕所门一关一合,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班主任们监考完,都各回各的办公室,有些老师已经率先去到教职工食堂,无人管束的试后放纵,每个班都鸡飞狗跳。
彭多多在楼道里被杨柳蹂躏的不成样子,平时柔软轻垂的短发,马蜂窝一样,被搓成一团,整张脸的五官都挤在一起,校服也被抓扯的松松垮垮,肩膀被杨柳的手死抓着前后摇晃,却一声都不敢吭。
平时看似沉稳安静的漂亮女孩,当下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
“你是狗吧?你也太狗了!”
“莫寒朝把笔给我,说是你让他给我买的时候,我当时连冲到四楼,杀你的心都有了。”
“东扯葫芦西扯瓢,你没事儿找什么茬儿?”
“感谢监考老师救你一命吧。”
“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铺天盖地的责骂声,也缓解不了杨柳此时心中的愤懑。
彭多多眼冒金星,心想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