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侍郎是县子爵位,涪陵城府宅的牌匾上刻有朝廷御赐金印,称“绿波府”。
作为孙大公子的救命恩人,娃娃住的客房是顶好的位置,正对府里的小花园。
虽然万物凋零,不如春景醉人心,不过花园假山错落,别有情趣。
孙家家风不错,不小的一座府宅,仅有个仆人,书香门第,没有狗仗人势的恶怒。
娃娃随孙起然拜见过老夫人后,便静心于客房修炼攻伐道,他如今的神魂之力,介于“渡海”与“乘风”之间,除了能自如运用两把保命飞剑,多是对人心上的压制谋算。
单比较纯练武功的江湖人,说得上是空有一身内力,没有相辅相成的拳脚,杀伤不足。
先前与孙起然在河边瞎侃闲聊,那家伙肚中墨水差强人意,但见识不差,尤其对时下局势,能像模像样的说出几分观点。
今时不同往日,自魏武盟约签订后,原本敌对的两大帝国百余年间无有战事,所谓的国仇家恨,随着漫长岁月烟消云散,唯有两国江湖人的逞勇斗狠,边关将士,甚至有一起喝酒忆乡,缅怀先人之举。
北边正好相反,听说北方大陆上叫什么雄狮的异域帝国,拉着周边数十个小国横跨一座大洲远征而来,宣称要吞并大魏,野心不小。
此大洲的辽阔,不是娃娃北渡之江洲可以比拟的。
出岛之后,娃娃将按计划继续向北,入雪原,只是路途太远,几乎横贯大魏,急不在一时。
那位孙大公子青春少年时,好朋好友的爽快性子,生拉硬拽要娃娃和吴英给他一次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娃娃喜他不像寻常富家纨绔子弟,来往一人,没有恶奴开道,前扑后拥,难能可贵不在乎比平头老百姓金贵百倍千倍的身子,嫉恶如仇,书未读进脑,做人的规矩却深刻骨子里。
府中的那位老妇人不是孙侍郎的嫡亲母亲,孙老太爷三十岁续弦时孙侍郎年华值九,后母乃大家闺秀,待孙侍郎如同亲子,如今七十有三的高龄,身体健朗,儿子媳妇同在京城,家中大小事务仍旧由老夫人操持。
听闻娃娃是从南边来的武国人,特意在客房中放置了一只纯金燎烟茶壶,底下有御赐二字,娃娃一笑置之,贵以待客不假,其中不失有彰显国威之意,官宦世家,举手投足皆有法。
明月高挂,绿波府小花园中推杯换盏一壶酒,傍晚时分,孙起然悄悄让门房上街打听,招财客栈的事情坊间已经传开了,晕过去之后的事情,孙公子听的十分中有八分还算真实,毕竟子爵府和招财客栈就隔着两条街,不远。
至于为了堂堂上三品大员的儿子,在老家中“真人不露相”的在邻居地头上吃了一拳苦头,就全然不能单怪孙公子自个儿了。一方面孙起然自幼心地醇厚善良,做不得仗势欺人之事,学院同窗打架,从来好汉做事好汉当;一方面儒家规矩在前,侍郎大人曾与唯一的儿子约法三章,出门在外,不得夸口、自恃身份,假日若让其知道冒父亲名讳行不法之事,必将其活活打死在祖宗牌位前。
腐儒治家重文轻武,孙侍郎有一同父异母的妹子,感情不错,只是不喜她本是女子身,不好好待在闺阁修女德,非要与一众男子混在行伍之中。
孙起然童年时极为仰慕这位小姑姑,那手“凤凰抬头”劈碎千斤大石的看家本事印在心间成为宝贵记忆。
现如今人称“铁娘子”的右护都将军孙玉儿正扛着一杆削铁如泥亮银枪带着三千勇士护卫魏北。
只恨身为长男,守着父亲的规矩,不许习武,家中从不请武教头,一些个强身健体的道道,不是从“邪魔外道”的小人书中看到,就是自己这些年瞎折磨出来的。
故当听到家仆传述白日招财客栈里,几个鹞子山中金盆洗手的莽撞汉子,被一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