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们打我啊?”
话是狠话,刺耳的很,不过从一个外表数岁小童模样的船客嘴里说出,又别是一番风味,实打实的威胁和讽刺,却总当真拿出十分的态度去信了,年岁上就弱了些许,只是又不能当普通人看,假如是天上的星,活了这么大,在场的可没人敢说亲眼见过到底是何种风采。
众人愕然,各有所思,包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裴大人,一时竟也像吃了苍蝇一样,噎的张不了嘴。
十几只眼球圆溜溜的睁着,就看着那一老一小两个人消失在门前。
说话是门艺术活,吴英向来佩服自家少爷,但凡出手,定是逼的你毫无还手之力。
狠话难听,你要听进去呀,总比吃屎好吧,人家至少还没逼着你吃屎,且忍着吧。
东平洲青花渡向来以买卖人居多,南来北往的商客托了官府或者抱紧在当地做地头蛇的人脉,走水运赚些辛苦钱,平日里码头热闹的紧,常年看不见大道有多宽,赶上了年会这样的大日子,个头稍小的客人淹在人群中是脚不得沾地的。
于是像跨洲宝船这等大魏特殊的存在,都在夜里靠岸,日子也有讲究,断了吉凶,官府派出最能拿得出手的兄弟,称得上“重兵把手”,一方面为皇家威严,一方面亦是保境安民,普通老百姓和一些个外来的特殊客人起了冲突,吃苦的只有这群靠天靠地吃饭的凡夫俗子。
娃娃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六颗卖相极好的枸杞子,白日一场无聊的笑话过后,不知那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不论是官还是民,都没在有那自讨没趣的来和他耍一些可笑的小手段,虽然有了那么点与世隔绝的意思,不过这位姓裴的大人度量不错,仍旧是安排下人好菜端入客房中。
那边慘事,早有几个胆子大的船差收拾干净,娃娃心中已打定主意,行程不变,只是需要换种方式,差不多还有两日可抵花旗港,待得在青花渡下船,要先去一趟东边的活木堂,“伐木人”的手艺娃娃觉得还算不错,当年巧合下得到的那支木笛,很顺手,现在久不沾音律,就安放在禁阁中。
如今几件物件中,明海石前年已入手,现在得了黑龙印,丰凝珠和冥火草也有眉目,余下的,不用太久,也该会知道下落。
烛火微颤,娃娃嘴角微微上扬,不错,是个聪明人。鹅黄衣裳身后跟着两人,不是船上的船夫、奴婢,穿着老旧道服。
娃娃算了算时间,除去在那些被蒙在龟壳中的可怜人身上花费的时光,用了不到五个时辰,再要避开船上人的,如此这般算下来,极好了。
鬼殿,有意思。
鹅黄衣裳的女子脸上笑容不断,容貌依旧好看,气质和以前大有不同,少了我见犹怜,多了自信洒脱,瞬息间将娃娃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偏生觉得娃娃的手最是好看,轻纱漫舞,大方言道:“奴家青釉,见过公子。”
声音甜而不得喜,空荡似有回响,奇怪的是并无灵气可言。
“前后我只是个不相干的过客,大体脉络我是知道的,中间有一点希望姑娘解惑,想来你们大致目的相同,杀人也不奇怪,杀人手段不难猜出来,只是我的剑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自然是信服的,但必杀的底气够足,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两位生死仇人,算是怎么回事?或许鬼殿真有鬼,但绝不是他们。”
“公子算力无双,奴家仰慕的紧,奴家单猜到公子也知我圣殿有所为,却没想到公子能将前后因果都了然于胸,奴家很好奇公子的通天手段,到底是哪般破绽,让奴家这番只赚不赔的买卖,吐出几块到嘴的熟肉来?公子可得让我先,毕竟奴家就算年岁长了您不少,也是女子嘛。呵呵……”
美人妖魅,笑如萝莉。
“好说,学宫、剑谷、官府、鬼殿,目的相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