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意,这层面已经能称得上比猪还蠢了,自己的这位名叫简秀的小师妹,在师门中算是她们这一脉资质上好的了,小小年纪工夫已经赶上了一帮师姐们,就算是她简兰与之拼剑,也难说能在百招之内战胜她,尤其可贵在于简秀秉性极好,温柔懂事深得师门喜爱,万万没想到谨慎着性命大事,却没拦住灯下黑,被个道貌岸然的小白脸给偷了师门的宝贝,更蠢的是瞧那边人家师长的表情,分明是早就洞察秋毫,自己这方几人还不如他国来客知道的早。
简兰悔意横生,披着羊皮的老狼舍不得打那个该死的狼崽子,她就能舍得动手教训宝贝师妹了?瞧着丫头的模样,估摸不能全怪那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只是师门…怎向师父交代?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场的能说上三两句漂亮话的都是鬼精的江湖人,以理屈人最好,万不能逼的太紧,与明哲保身的万能规矩有冲突,江湖上所谓的呈堂之辩,说白了就是我问上一句:“是你吗?”你回上一句“就是我。”话得得理,还要你顺心顺意的答应,将错全揽下来,不然就是坏了规矩,抓不着狐狸还染了一身骚,至于要不要命,都落了下乘。
然学宫行事,就守规矩的很,本就未打算暗箭伤人,原想着拿出老脸换朝廷的些许好感,自清是一方面,更多是想要弄清时局好做打算,没想到浅浅试探,一个回合未过就被狠狠打压了声势,饶是巧嘴女仙子,一身才艺仍是舞于棉花上,反弹她漫天的眼花缭乱,好看的紧了。
这位吴英前辈,看似句句以势威人,但话中的巧妙可是刚出鸟笼子的雏儿们难得的干货,识时务者为俊杰,赵苏朝着吴英再次拱拱手,复又瞧了瞧那边将他盏茶的工夫便恨之入骨的女剑客们,带着弟子入座端茶,眼观鼻,学大乘风寺的秃头和尚们修起了闭口禅。
简兰轻叹一声,微言道:“晚辈失礼了。”亦不再多言。
堂上风雷起的快,去的更快,好似半点摸不着头脑的几句话就又断了头绪,若是寻常百姓的官司,几句不咸不淡的言语功伐算是个球的意思?什么打岔的鸟事都能断了省岸的流程是将官家的威严当屁放了么,理不清道不明是万万不能停的。
只不过江湖,顾忌太多,所以娃娃很不喜欢。
你说我理亏,打我啊?偏又不敢,为何,不就是心中悠悠不安,怕是打不过弄不好把命也陪进去,何况你理亏,又不是占了我的便宜,老子吃饱了撑得要给别个人当那傻里傻气的出头鸟?
故有一些人,因为多看了谁一眼,就死了,连尸首也不能留全,逐渐也成了司空见惯的常事了。
咋滴,技不如人被人宰了还有啥好说的?好一个天经地义!!!
瞧瞧,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粗汉子给掐断了,奈何他又武功高强,说话都短他三分,裴勇在心中默默拿捏着,谈不上郁气,他们能停,官家不能,错过今日,场景、时间变换上一星半点儿,再查都会难上许多,客房分布这位行洲郎了然于胸,书生和剑修的房间,恰是分于官兵的两端,换句话说,昨夜里,这位小书生,必定是路过官兵客房的,凶手手段毒辣凌厉,且行事如风,众人未能及时察觉,但既然是夜里行事,没准路过的书生听到那么点异动,只是现在人人都在互相揣测,书生未曾意识到,假若真有那个万一……
行洲郎面色不变,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看着站在老儒身后心思暂未平定的书生问道:“小先生,不知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所听,是行洲郎最希冀能得到的,至于所见,呵呵,笑话,这少年郎初闻血气就慌了心神,见到需高山仰止的前辈,比老鼠还不如,好比瞎子蹚水。
“我……”
好么,别人听的平常言语,到了人家耳朵里就像平地一声炸雷,把个心房撑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