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回警所已是六点十分,慕易晨下车后,自去了门口不远处的早餐店里用早点。回来时刚好是七点十五分,他去医务室,见殷湘云人不在,恰巧秦小丁从对面档案室走出,叫道:“慕队,你怎么才来?他们可都在会议室等你。”慕易晨点头道:“好极了!”遂与周若晓、秦小丁结伴前往。
进了会议室后,慕易晨与众位同事打完招便呼,笑笑道:“看样子你们手头工作都已准备妥当了,那接下来便开始开会。”尸检员殷湘云率先汇报道:“梅青宁胸口上的凶器,现在检验已经出来了,上面指纹除了死者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便是老板何闻钊!”慕易晨不无意外道:“是么?瞧这样子还真跟何老板脱不开关系啊。”秦小丁疑惑道:“难不成何闻钊真是凶手?”
关耀恣意揣测道:“我想也是。何闻钊极有可能先失手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然后想嫁祸给人姑娘梅青宁。不料被人姑娘识破诡计,于是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行凶,连人姑娘也一并杀了灭口。”
慕易晨摇头道:“这个理由可说不通。第一,他为什么偏要选在厂房车库处理尸体,偏偏还将受害人放自己车上?这不摆明坑害自己么?第二,便算是他失手杀害了亲生女儿,但这致命伤决计不会是自后勒死;第三,这两起杀人案件,王述的记录口供俱已通过了。根据这上面的资料显示,第一次,何闻钊在家里打牌,应该有不下于数人可以给他证明。至于昨晚到今天凌晨,何闻钊都没有出门,这除了陈淑芬可以证明以外,他家还装有摄像头。显而易见,何闻钊都有不在场证据。”
秦小丁却道:“慕队,这何闻钊不是女儿的杀人凶手我勉强认同。然而,梅青宁那把匕首上留有凶手的指纹,这可是如山铁证啊!”慕易晨淡淡道:“有时如山铁证,也未必事实便是如此。”关耀不解道:“这话怎么说?”慕易晨看向了殷湘云,示以微笑鼓励,并说道:“湘云,你来与他们说道说道。”
殷湘云翻开笔记,放在桌案上供大家一步步分析道:“根据这本册子上的数据,我基本已经破解出来。最前排是时间,想必大家都知道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至于中间那竖排,之前我看也不明白,直到差人前去调查梅青宁最近的行踪。譬如这上面第一年六月十五日,她曾在一家私人医院做了人流;九月十七日,她又去了另一家医院,同样是做人流;又在第二年四月……准确而言,这调查结果,看到那些已知数据显示,她前后两年间动过手术总计六次!于是,我又还从银行方面入手,成功破解了另外一部分。你们瞧着(手指笔记本第二排竖列),这竖行那组数据却是符合了存款数额,譬如14200、5700、23000这些正数值,总计一百二十三笔;至于其中那一连串负数,总计一百零二笔表示生活支出,其中四笔恰恰都符合了医院交付诊金的数额,分别是负1643、负1523、负1586、负1423;另外那些负12000、负7800、负6500等,这五十六笔负值全是来自银行取款……”
王述插话道:“那你的意思,那中间竖行代表这两年间梅青宁所有账目的出入记录?”殷湘云点头道:“没错。虽然有几笔来历、去路不甚明了,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下来。”关耀问道:“那剩下的最后竖排又代表了什么?这些个数字这么小,莫不是前面的倍数?”
慕易晨眼神凝重,挥手道:“都先别乱猜。你们换个角度想,这本册子正是受害人生前遗留下来,那便等同于一份遗书。这里头内容定然跟其他人有关联!”
秦小丁率先反应过来,讷讷道:“慕队,你是不是想说,死者想要以死来揭发凶手的恶行?”一旁殷湘云当即拍了拍手,笑赞道:“不错!这次你们可算是猜得对了。这本册子正是为了揭发他人的罪行!”
众警员俱都惊喜道:“这么说,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