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南不像秦地,各色旅馆客栈云集。
但也有供旅人居住的大帐篷。
这样的帐篷并非谁人所设,所以旅客经过的时候只管去住,也不需要向谁支付房钱。
正是因此,硕大的帐篷下总有十多个互不相识的旅人住在其中。
不论男女老幼,都是在里面和衣而眠,白天黑夜都是人声嘈杂。
更兼有牲口的气味惨杂其中,确实并不好过。
余震与徐行、安道阳此刻就聚在大帐篷中的一个角落,离旁人很远。
但是他们三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
余震道还算平静,向来开朗的安道阳面上已经全是愁苦之色。
这一行三人来到藏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余震为了紧赶时间,甚至没有出席赢翰秋的登基大典。
可是两个月来他们可说是一无所获。
不论如何旁敲侧击,各处寻访,都打听不到一丝讯息。
“魔谛舍神”似乎从未出现在藏南的土地上过。
余震三人在藏南的日子过得极其艰苦,但这辛苦完全抵不过目的一无所获的无奈。
安道阳用最轻的声音询问余震道:“师傅,咱们会不会是被白云殿那个贼老头给骗了。”
余震想了想,最后道:“如今这样彻底的一无所获,非但说明了白云殿的庐思博没有说假话。
反而更表示了魔谛舍神的势力在藏南非常强大,以至于能将自己的存在都彻底抹杀掉。”
安道阳与徐行都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有些不明白。
余震便不再说了,而是盘膝坐着闭目运功。
虽然如今他在一个极其嘈杂的地方,但是身体里的内力却开始有些躁动不安。
自从那次走火入魔之后,余震每日必须打坐,将自己的内息导引回正轨。
或许只有彻底找到“洗髓丹”,将自己的灵根修复之后才能挽回。
这也是余震觉得藏南一行刻不容缓的道理。
三人正沉默着,忽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一支队伍向余震他们呆的大帐篷走来。
余震仍旧导引内力,并不睁眼。
徐行与安道阳则是警惕地守在余震身边。
他们也知道自己师傅此刻正是关键时刻,两人自觉地替他护起法来。
从脚步声分辨,这支队伍总有五六十人之多,皆是步行而来。
更奇的是随着他们的靠近,还能听到一阵愉悦欢快的鼓乐声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大帐篷中本来有不少人。
大家听到这鼓乐声,竟然同时静了下来。
许多人用兴奋的眼神看向账外,似乎在期盼什么。
安道阳好奇不已,问了身边一位老人道:“老大爷。这是什么热闹啊?”
老人道:“你们是秦人吧。这可是我们藏地的大事呢!”
安道阳赔笑着说道:“老大爷,你同我说说啊。”
老人甩动着转经轮道:“这是在寻明王转世呢!”
安道阳还待再问,老人却伴随着其他人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
果然,就见帐篷被人掀起,总有十多人先后用了进来。
他们中有男有女。男子都是藏僧打扮,赤着一条胳膊,穿着厚重的僧袍。
还有好几名女子,都是年纪极轻,容貌也比寻常女子明艳。
赤着的胳膊足踝上带着不少金圈,手上还捧着鲜花。
原来在帐篷里的男子们都面带希冀,整理了衣冠头发想要冲到这支队伍面前。
不论是十多岁的孩子还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不断向前推挤,想要引起那支队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