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律缓缓摘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被烈火烧得满是伤疤的脸。
虽然文竹青曾经在心里想象过孙子律的脸是什么样子,但真正看到还是吃了一惊。
一张脸皆是凹凸不平的疤痕,额头前端的头发也被烧缺了一块,唯有右脸脸颊和下颌处的皮肤才算白嫩光滑,但这更显得整张脸狰狞恐怖。看到这张脸,文竹青不由对孙子律产生了一些怜悯之情。
孙子律很不喜欢别人看见她的脸,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于是催促文竹青道:“还请姑娘快一点。”
文竹青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去检查孙子律的烧伤。
文竹青抚摸孙子律脸上的伤疤,并不时地用上一些力气,询问孙子律的感觉,孙子律一一作答。
就这样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文竹青站到了一旁,说道:“孙姑娘,好了。”
知道检查结束,孙子律赶忙戴上了自己的斗笠,她真的很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戴上斗笠后,孙子律平复心情后,问道:“文姑娘,怎么样?”
文竹青答道:“还好,最严重的烧伤也只是伤到肌理,未伤及骨骼,治疗起来不会太麻烦。”
孙子律又问道:“那还需要检查别的地方吗?”
文竹青摇头道:“不用了,知道这些情况就可以了。”
孙子律起身行礼,为刚才的失礼道歉:“那多谢文姑娘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勿怪。”
文竹青见孙子律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心中的最后一丝闷气也消失了。
文竹青道:“无事,这点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还是先出去把情况告诉阿生吧。”
孙子律点了点头,与文竹青一齐出了屋子。
屋外,孙寒衣有要事,所以先行离去。顾以生与孙子言正坐在石桌旁交谈,而紫苏在一旁服侍,见文竹青与孙子律出来,孙子言和顾以生走了过去,紫苏跟在他们身后。
顾以生问文竹青道:“竹青,情况怎么样?”
文竹青将孙子律的情况告诉顾以生。
顾以生听后,说道:“还好,情况不算太糟,治疗起来不会太麻烦。”
接着顾以生转身从石桌上拿起两杯茶,对孙子律说道:“我帮你把还没泡的茶泡了,来,你们尝尝看。”
文竹青和孙子律各接过一杯茶。
文竹青喝了一大口,道:“这茶比我们那里的茶清爽多了,就是有点苦。还有种熟悉的味道,这是什么茶啊?”
孙子律道:“这是从闽州采摘的方山露芽,今年刚刚采摘的。”
顾以生又道:“茶要慢慢地品,你这样像喝水一样喝茶,是尝不出茶的滋味的。”
文竹青放下茶杯道:“知道了。不过孙姑娘的身体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里也没我的事了。可否带我去住的地方,让我准备明天治疗需要用到的药物。”
孙子言道:“房间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就在枫园里。那里有四个房间,你们四位刚好一人一间。”
孙子律道:“文姑娘第一次来灵枢坊,不熟悉路径,我让下人带你去吧。”接着转身对紫苏说道:“紫苏,你带文姑娘去枫园。”
那名叫紫苏的侍女毕恭毕敬地说了声“是。”走到文竹青身前,抬手道:“文姑娘,这边请。”
文竹青出身苗疆,并不看重尊卑之别,于是拱手道谢道:“多谢紫苏姑娘了。”话毕,便跟着紫苏向枫园走去。
枫园之所以叫枫园,是因为园里有一棵生了百年的枫树,乃是当年孙思邈于年少时所植。这枫树枝叶茂密,树干粗壮,青翠欲滴的叶子间处处可见嫩黄的花。只是可惜现在是春天,枫树叶还是青绿色,若是到了夏末秋初,一场场秋风刮过,满树枫叶由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