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襄阳到登封,马车日夜疾驰,本来最多不过两个日夜。[书库][774][buy]然而,才出了襄阳不过百里,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官道上满是南下的的人群。初时,张三丰等人还不在意,到了第二日,北地的黎民携家带口,逃难似的,把北上的路几乎堵的严实,三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下车询问。可是,问了数家,有说北边闹了瘟疫的,有说北地大旱,颗粒无收,举家南下乞讨的,也有说北边开战的,或是北军南下的,更有的是见着旁人逃难,就不问情由跟着逃的,总之,是子丑寅卯,说什么的都有。
问不出个确切的结果,张三丰决定弃车继续北上。拉车的两匹马,了谦带着张三丰共骑一匹在后,了一骑一匹开道。
再往北走出二百多里,道路渐渐空阔,官道旁的村庄,已经十室九空。多用去一天半,三人来到少室峰下。
少林山门前,平日里的车水马龙都已经看不见了。幽幽的石径,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起。道边青松翠柏,枝叶蔽空,撒下一路的清凉。了谦扶着张三丰,下了马,和了一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拾级而上。
山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鸟鸣蝉唱,自在逍遥。走了一会儿,寺门在望,三人向上望去,不见一个僧人。
了一心中疑云大起,道:“我看,太师祖和师兄你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先上去看看。少林寺,似乎有些静了。很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了谦点头称善,解下背上的包裹,取出一块布,靠着一棵大树,铺在地上,就着树阴,扶着张三丰坐下,又取出水壶来,给张三丰解渴。
了一施展开轻功,仿佛飞矢一般,投向少林。
张谦看着了一的身影,疑惑地问道:“太师祖,师弟他的轻功……像是梯云纵,可又和我所学的不太一样。”
张三丰喘了口气――他现在身无内力,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烈日下爬山,即使有人搀扶着,仍旧有些吃不消――答道:“了一的悟性,是我平生仅见,而他的武学意识,亦是好的出奇。他已经知道,任何现成的武功,越是高级,就越是贴近原创者的武学习惯。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人的武学,除了很罕见的情况外,都不会完全的适合习武者。这也是我华夏千年以降,武学总体是呈下降趋势的原因所在。好弟子难寻啊,更何况武林中人的门户私见,许多绝学,都渐渐地失传了。”
再喝了口水,张三丰平了平气息,续道:“一般武人练武,会让自己去将就武功,而以了一他的性子,是绝对不愿意这么做的。因此,他对所学到的每样武功,都会去有意识地修改,让这武功去符合他的习惯。这梯云纵,本来是讲究在半空中能够转折如意,而了一,却利用他内功几乎是一息三波的发力能力,使之在地面上的移动显得缥缈无定,这身法再配上他的双剑,必定走的是奇幻无比的路子。传说青城派有位高手,能够以一人双剑,摆出一个原本需要多人才能摆开的剑阵,了一若是肯下工夫,成就当不在那人之下。个人天资机遇有异,你不必学他那般。”
了谦答道:“是。”了谦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特点?如果说了一的武功,偏向于其疾如风、侵掠如火、难测如阴的风格,了谦走的便是其徐如林、不动如山、动如雷震的路子,每条路,走到尽头,都是一般的高度,又何必去学旁人的?何况,就算心无旁骛的修行,自己那条路,能否走到终点,还未可知。
了一来到少林寺门前,寺门紧闭着,他身子不停,抽出双剑,一个点地,从墙上翻了进去。他身子刚过了墙头,身子下方,墙根处,左右两边呼呼的,两件兵器带着风声,扫向了一的下盘,听声音是两根棍子。了一进寺的时候,便留上了心,陡然遇袭,早在预料之中。他运气下沉,扫向他双脚的棍子的目标改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