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各处驻军,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出动兵力四处搜捕敌酋和零星燕贼。
两天以后,张继兴得到消息,一千余燕人骑兵攻打泗阳,已经被檀道济率军所击败,斩首六百余级。因为不是像张继兴这样包饺子式的伏击,大多数人向北逃回彭城,少部分人四处流窜。于是淮河下游以北各处都开始搜寻清剿这些燕贼。
这两天之内,徐县、高平等洪泽湖以北一带一共搜捕出一百八十名左右的燕贼,尚有慕容绍和二十余骑不知去向,张继兴觉得他们大概率是逃回去了,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但是实际上,慕容绍和手下二十骑并没有逃回北方,而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越过了徐县和高平,出现在了洪泽湖边上的芦苇荡里。
那日,慕容绍眼见苦心谋划的奇计就要成功了,却被人在家门口堵截,郁闷的几乎要吐血。山上的伏兵一冲下来,慕容绍就知道他压不住早已满腹怨气的士兵了,只得在二十多名精锐死忠的保护,杀出一条血路,方得以逃出生天。
他们连续跑了两天,又累又饿,却越跑,面前的河流水体越多,终于,他们面对着洪泽湖茫茫的水面,才发觉自己跑错了方向!他们应该往北边跑的,结果跑向了南边,也亏得如此,没有被晋军发现。
不过他们的好运就此终结了。就在慕容绍等人指天骂娘之时,从两旁的芦苇荡里伸出来许多套杆钩索,有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拖倒在地。“大王快走!”(慕容绍爵封陈留王)
慕容绍策马就欲狂奔,但刚跑了几步,就从芦苇荡里杀出来一员战将来。他只穿着半身皮甲,也没有戴铁兜,手里拿着斩马剑。大鼻子,眼睛,络腮胡,看着活像西域的狮子。
慕容绍把心一横,抽出剑就想将这员战将斩于马下。奈何湖边的土地颇为泥泞,马速不快,这员晋将往边上灵巧地一闪,大声一喊,手中的斩马剑一划拉。
慕容绍连人带马倒在地上,马儿更惨,直接被开肠破肚,把慕容绍的大腿压在身下,这下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你这后燕陈留王也未免太水了点,妄称大将。”李刻璜拍拍自己有些酸涩的手臂道,“想我老李习武不过数月,也能将你斩于马下,你们后燕焉能不亡?”
那边李刻璜的手下人已经打扫好了战场,捆绑好了俘虏,走过来把慕容绍从马身下搬弄出来。他们笑着打趣道:“李都尉,您这下手也太狠了吧,这马一看就是能值百万钱的好马,就这么给您轻飘飘地斩了?”
“斩了都斩了,还废什么话?”李刻璜自己也心疼得紧,这枣红色的马儿神骏,便是他目前的马术还不足以驾驭,但拿出去装一笔还是可以的。也怪他战斗经验不足,没能做出更冷静的应对罢了。
慕容绍还在骂着,骂李刻璜等人是水匪等等。李刻璜笑眯眯地把斩马剑刺进他脸旁三寸的泥土里,嘴上毫不留情地骂道:“玛德,太原王慕容恪多么英武的人儿,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脓包儿子?我要是你,打了败仗,就乖乖不说话!本来你犯到我手上你必死的,但这次的仗是世子爷打的,我也就不抢你这个人头了。”
慕容绍被骇住了,不敢再言语。被人从马匹身下拖出来的时候,腿已经折了。李刻璜让人把他捆得和猪猡一样,晾在马背上向张继兴献俘去了。
他先去了高平,被告知张继兴和檀道济等人在徐县议事,便调转马头去了徐县,只是可怜了慕容绍,被人像个货物一样搬来运去。
徐县里,檀道济和张继兴争执了起来。檀道济是真的怕了这个兄弟了,从军以来一直在冒险,以博大。之前平定山越,檀道济在半道听说,张继兴带五十人在那搞风搞雨,就已经吓得他日夜兼程地赶过去救场。
这次更狠,直接带着五百人(檀道济下意识地忽视了孟孙昶的那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