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路上颇为平安,再有一趟,此番的差事便可卸去了!”李刻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如此一来,整个淮河东线已增兵至四万五千人,粮草也有五万石了,便是日后有赈济流民之需,也可保短期无虞了。”
张稷由衷感慨:“晋国在叔父的治理下,国力真的是蒸蒸日上,我看不出年,这前线必然不断向北稳步推进。”
脚夫们开始从大船上卸下粮草,每天管饭,还拿一百钱,因此干活的劲头很足,还唱着号子相互打气,这是从前强征民夫所绝不可能看到的场景。
三个男人站在一边讨论起形势,张继兴问:“淮河以北究竟是什么个形势?”张稷看了一眼牛车的方向,道:“淮河以北已经聚起三县之民,分别利用洪泽湖以北的旧徐县,成子湖东的故泗阳县,以及清江浦西北、淮河对岸的淮浦县为据点。”
李刻璜插了一句:“土断清籍进行到哪一步了?可知道有多少三县共有多少户、多少人吗?”
“徐县有一千八百户,泗阳有一千五百户,淮浦最多,有两千二百户。”淮浦以北是较为广阔的平原,因此聚集的人口最多,“流民拖家带口,一户能有六七人,保守估计,三县计有流民三万三千余众。”
张继兴对这件事有很深入的了解,因此一直在认真地倾听:“进行土断清籍的时候,盱眙顾氏、还有富陵、射阳等地在淮北有括地的豪族是什么样的态度?”
“顾氏因为和我的关系,稍作犹豫,便妥协了。”张稷道,“我向他们支付了一笔费用,那是今年的种子钱,还买下了所有的耕牛。顾氏献上了版籍,还有今年没有卖出去的粮食,抵掉了税收。颜的表兄已经被保举为郎官,进京赴任去了,颜的舅舅,顾氏的族长被任命为了徐县的县丞。”这算是对他们为国开疆的奖励,去当京官的长子,就有点人质的意味了。
“其他的应该也是如是处理,并没有激起多大的风波。”张稷总结道,“毕竟比起从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现在保住了一部分钱,还能有官做,对他们来说时可以接受的。”
李刻璜却对流民的成分产生了疑虑:“流民里面鱼龙混杂,难免会混有燕国的探子,就怕到时候会制造混乱。”
张继兴沉吟了一会儿:“且不说现在来不及把这三万多人向南迁徙了,便是打算迁了,除了湘州、黔中、岭南一带也没有空地去安置他们了。况且我看豪族对他们的盘剥尚算不得严苛,他们也对此处产生了感情,强行内迁反倒会激起反弹。”
张稷胸有成竹道:“此事我和道济已经腹稿,既然诸豪族已返还了版籍,我们便可以在户籍编制的基础上,效仿商君的连坐法,先在范围内把人打散了,再以五邻为一伍,相互监督,检举揭发。每户出壮丁一人,参与修复徐县、泗阳、淮浦的旧城墙。这样燕贼若来,我们便能把战火控制在淮河以北。”
张继兴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舆图,问道:“檀大哥现驻军在何处?”
张稷道:“徐县、泗阳有洪泽湖环抱,水面宽阔,冬季并不会结冰,是我们天然的屏障。而淮浦位于淮河拐折处,水面较窄,若是温度降下来很有可能结上坚冰,因此道济率军七千驻守淮浦。”
张继兴听得连连点头,但随即补充道:“其实淮河拐折处不知有淮浦,在淮陵东北同样有一处拐折,若是慕容恪从下邳取道僮县,绕过徐县,则可以在淮陵东北渡河,继而威胁广陵郡西北。另外,从下邳、下相、凌县,可以只扑泗阳。”
张稷连忙道:“如此看来,还是徐县最为安全,你不如带着军士去那里驻守吧,那里将会有城墙作为凭借,又背靠洪泽湖,燕贼必不肯死磕。”
李刻璜也回忆了一下水图:“我手下的船只可以从平安县西拐,经盱眙进入洪泽湖,控制了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