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兴默默饮酒:“如此,那些士族怕是要哭了。”
张继兴回到自己的院,拒绝了侍女的服侍,睡了一会儿。军营里的床榻很硬,现在睡家里的软榻倒是不习惯了。
等他再睁开眼时,却是未时三刻,原来自己只短短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没有作训,下午的时光变得漫长起来。
他呆坐在床头好一会儿,看到旁边放的德胜斋甜点,便借着残留的酒劲,往王献之府上去了——他就一日假,明日便走,她若是要在她父亲那里住上几日,他如何能见她,把礼物给她?
他来到王献之家门口,才发现就这样上门太过冒昧!他虽然是王献之的徒弟,可以借口过来拜见师父,但又哪能有机会和润玉说一些私房话呢?
他转到王家的院墙外,见那院墙并不高,心想自己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也有半年,虽然不及向伯父万一,但飞檐走壁、翻个院墙应该不在话下。
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提了一口真气,蹿进了王家院落。
他没进过王家后宅,因为张大雍和王献之恐怕到死都到不了通家之好那个地步,但他记得润玉的“波动”。
向雨田曾经提过,《道心种魔大法》练的就是一个“波动”,天地万物自有其“波动”,人也有。
张继兴入门的时候便尝试着感受这种波动,张大雍太强,郗道茂太弱,故唯有润玉身上的波动,是他感触最深,记得最牢的。
这波动他最熟悉不过了,只是看韵律,好像是在睡觉?
张继兴心头念动,便找准了润玉闺房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下人仆妇,见房中无人,就从开着的窗口蹿进了她的房间,最后顺手合上窗户。
他不断安慰自己,自己只是在酒精和魔念的怂恿下,才一步步干出了入人香闺的孟浪之举。既然事已至此,自然无法回头了,那不如就顺应本心吧。
他只不过往她床上看了一眼,便呼吸都要停滞了。
如今快要入夏,气温已经是有点湿热了,润玉的睡相差,穿的衣服也少,在张继兴的眼中便成了一副海棠春睡图!
润玉只穿了一件吊带式的睡裙,薄被只遮到了肚子,两只胳膊,双肩和明晃晃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讲道理,张继兴和她不止一次地同榻而眠过,但彼时两人都穿着中衣,哪里见过这样的风光啊。
张继兴知道他这个便宜妹子绝对和妖艳,美艳这些词沾不上边,只能算得上清秀白静,最多眼睛很大而已,现在看她的睡颜,确实十足的纯真无暇,娇憨可爱。
魔念在劝诱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她,他一向很自律,很有荣誉感。在他开始杀人之前,魔念几乎没有发挥的空间,唯有在情之一事上,他一直算不得顺遂。
童年被母亲苻宝抛弃的事给他蒙上了不的阴影,可以想见,长大后的他要么就变得放浪形骸,要么就变得对特定的人或事物有极端的占有欲——那便是润玉。
她也是个可怜,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觉得他对她有一些必须要尽到的义务,更何况,她也对他有所讨好。
这种自以为是的义务和无法拒绝的讨好,构成了一段不太健康的关系,看似十分牢固,却又无比脆弱。
他们的感情在暗处疯狂滋长,但一到阳光下,礼教、名分、旁人的三两句劝诫便足以给这段关系留下深刻的裂痕。
魔念在不断地怂恿他,为什么不可以呢?他所要求的稳固亲密、无法分离的关系,并不是兄妹之情所能涵盖的,但却是夫妻关系的理想情形。
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止他们结合的硬性障碍,唯一所顾虑的不过是两个好面子的父亲和旁人的风言风语而已!
帝位很快就是张家的了,而父亲一旦登上帝位,势必要给他的婚姻做无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