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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郗道茂说张大雍很好,但他自认为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郗家女婿。

    他和郗家人正儿八经的见面只有屈指可数的三次,三朝回门算一次,郗愔临终算一次,郗愔病逝算一次。

    除此以外,似乎已经没有太多交集,起事时他去信让他们凡事心,得势后他们也未曾向他求过官。这世上省心的亲戚,似乎没有超过郗家的了。

    三朝回门,新婚后的这三天,想想就让如今的郗道茂闭眼扶额无声哀嚎。她婚前曾想起张大雍的气人之处,曾暗暗发誓婚后叫他生不如死,却没想到真正生不如死的人是她。

    新婚第一天早晨,她想反正他上头已无长辈,故而高枕无忧地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发现他衣冠整齐地坐在榻边,她便故作羞涩愧疚状:“夫君不必这么怜惜我,怎么不叫我起来为你更衣呢?”

    张大雍听得发笑:“安啦,你那时候睡得沉,我不好意思叫醒你,你伯父堂兄他们我已经替你送走了。”

    “什么!”她掀开被子,坐起来,长长地吹了一口气,吹动她额上一缕垂落的头发,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

    张大雍忍着笑:“你睡得沉。”

    郗道茂碎碎念起来:“完了完了,伯父堂兄他们要怎么看我,嫂子们要怎么笑话我?”

    张大雍抓起她额上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我同他们解释,你昨天赶了那么远的路,又举行了那么繁琐的仪式,他们都表示理解。”

    他这手来得熟稔,她沉着脸打了一下:“拿开,别摸我头发。”他随即狠狠地揉揉她的头发:“你饿不饿,想在这里吃还是外面吃?”

    “当然是在外面!”她护住自己的头发,若是早膳都在屋里,别人要怎么笑话?张大雍一拍大腿:“你更衣吧,我把儿子领过来,让你俩见一面。”

    他走之后,她气呼呼地下床,却发现双腿酥麻,过了好半天才站直——这男人实在过于可怕。

    她的新衣是一水的正红,这是规矩,她几经挑选,终于挑了一套没那么艳的衣裳,又唤侍女进来给她做了一个不那么拘谨的发髻。开门后,看见张大雍在廊下转圈,便说:“夫君,你等急了吧。”

    张大雍摸摸鼻子,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束:“还行,打扮的有些素了。”她歪头道:“有嚒?”她故意拨弄那象征多子多福的红宝石石榴发簪。

    张大雍眼里满是惊艳,嘴上却说:“行了,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往前堂走去。她的手被他握在掌中如泥鳅般滑腻,一不留神就要给她抽走。他索性把她整条胳膊一抓,往自己臂弯里一夹。

    张大雍的身量比郗道茂要高上不少,这一扯,郗道茂痛呼一声:“松手,你弄疼我了。”她抽出手,揉揉胳膊,气呼呼地说:“能不能好好走路?”他再次牵起她的手:“你乖一点呗。”

    她脸色沉郁了半路,突然找到由头,娇滴滴地说:“可以啊大叔,既然你比我大这么多,还要我学乖,你不如把我当女儿宠呗。”

    张大雍脚步一顿:“胡说八道,成何体统?”她比了个十的手势:“你可比我大十岁哦。”

    她此刻笑得天真无邪,张大雍心头却一阵抽痛,突然想到她做傻事那日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便道:“也可。”

    他只要她以后天天能这样笑,多宠些又何妨?郗道茂自己感到有些无趣:“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

    十二三岁的张继兴,一个敏感孤僻的孩,之前张大雍很忙,便托付给大姨子前秦顺阳公主苻绣代为照看。

    张大雍这个大姨子可是个烈性女子,当年苻宏兵败撤离长安,向苻绣的驸马杨璧求助,杨璧却闭门不出,苻绣大怒,遂与他割刨断义,随弟弟南逃东晋。

    张继兴对苻绣很亲,对张大雍再婚也很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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