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下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在一声声吉祥话中喝了合卺酒,便是最后的礼成了,无关人等退去,留下新婚夫妻二人。
张大雍在房内踱步,舒展筋骨,好像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一样。郗道茂被弄得很紧张,一开始有千言万语想说,再后来后来只想到约法三章,到最后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张大雍停下动作,坐在郗道茂身边时,她已头脑一片空白。他对她笑,笑容中透着玩味:“想好理由没有?”
她一愣:“什么理由?”张大雍笑道:“今夜不圆房的理由啊,如你我这般得他人推波助澜才在一起的男女,哪有第一晚就急着行云布雨的?”
郗道茂心中一惊,她之前确实在这一点上挣扎,但为了显得张大雍不那么聪明,她不得不故作放得开:“其实我并不反对。”
在张大雍含笑的眼眸中,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你我都不是初婚!尤其是我,我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女——难道就只许男人有需求吗?女人也有的。”
张大雍忍住笑:“自然是许的。”他站起来,张开双臂:“如此,夫人就为我宽衣吧。”
郗道茂只好赶鸭子上架,好在喜服并不复杂。衣服宽到一半,张大雍双臂突然落下,把她抱在怀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嘴唇便压了下来。
“胡子!胡子!”她双眼禁闭,盲目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咕哝道。他的胡须又粗又硬,他的索吻霸道又无礼。
他放开她,还不忘了问她的感受。郗道茂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互动,之前她所经历的,不过是情到浓时轻啄几下嘴唇而已。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亲嘴唇?”她提议道,“我有点不太适应你这样子。”
张大雍也不知那根神经不对,眼神中莫名多了几分冷意:“哦?你心里可是还有其他男人?”
郗道茂呼吸一滞,旋即气得想打他:“你这样说,不光是对我的不尊重,而且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
新婚之夜,郗道茂便被新婚丈夫怀疑对自己的忠诚,因此被成功地气到坐在榻上哭,完全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张大雍束手无策,只好也坐下来,握住她的双手,又拍拍她的后背,坦言:“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郗道茂已经快哭到打嗝了:“你继续说。”他也不怕尴尬:“我张大雍自命风流,自诩没有讨好不了的女人。之前和你有过不短的接触,似乎从来没有成功地逗你笑过。即使笑了,也是应景的假笑,如同今日这般。”
她早已哭花了妆容,如今用袖子抹眼泪,更是乱上添糟:“你的要求还真是高!我能给你好脸不错了,非要我给你一副死人脸,你才觉得正常吗?”
张大雍拉她去洗脸,她僵着脖子,并不怎么顺从。张大雍也没有留意,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自己就是个浑人,时常自认聪明,会说出稍后自己都会觉得后悔的话。你既然和我在一起,就要学会心大一些,不要老是这么敏感——若是双方都揪着从前不放,我看这日子也没有再过下去的必要了。”
他收拾干净铜盆手巾,郗道茂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亲手给她洗脸了!她心中五味杂陈,总觉得叫他这般身份尊贵的人做这种事是莫大的罪过。
他说他自诩风流,没有讨好不了的女人,她有几分信了——她要是脑回路正常些,只怕也会感动得要死。
张大雍简单地做了一些洗漱,再回到房里时,郗道茂已经在榻上躺好。天气渐热,单薄的丝绸里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让他颇为意动,他躺在她身边。
郗道茂问:“能熄了灯吗?”张大雍嘲笑道:“你傻了吗?这红烛得烧一夜呢!”
郗道茂咕哝道:“那叫人怎么睡得着?”她转过脸:“你的良辰美景,我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