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拿了更好的东西来换回来。”

    下人走过来通知张大雍大堂的午膳已经摆好，郗道茂依依不舍地替润玉整理好小刀，要把她送回王献之身边：“润玉，要不要娘替你收着它？”润玉想一想还是摇头：“娘，我会保管好的，等哥哥来换的。”张大雍让张继兴带着向雨田和谢道粲先去大堂。待他们走后，郗道茂依靠在张大雍怀里：“大雍，我舍不得润玉，我想她在我身边。”张大雍故作为难地沉吟：“她毕竟是王献之的女儿，我权势再大也不好夺人之亲。”郗道茂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司马道福倒没有苛刻润玉，只是子敬他——”张大雍亲吻了妻子的额头：“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耳。”郗道茂突然想起张大雍看到那小刀时的张皇神色，只觉得心尖刺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紧了。她有过去，张大雍难道就是白纸了？

    午膳过后，王献之心灰意懒，想要快些回家，却被张大雍留了下来。他们在水榭里煮上酒，等着对方开口。只听得张大雍一声叹：“子敬，我欲推举你为太傅。”王献之只当是自己耳背：“凉公是在说笑吧。”当今天子年幼，按理应当以太傅录尚书事铺政，负担起管理朝廷和教导天子，但张大雍横空出世，先是以大将军录尚书事，近日更是加封丞相，大全独揽。张大雍给他斟上酒：“如今海内风尘初定，天子年少急需有才学和威望并重的大臣教导，子敬是天子的姑父，出任此职最合适不过。”王献之突然大笑三声：“哦，是吗，你要我拿什么来换？”

    “子敬说笑了，我自然是出于一片公心。”张大雍皱眉，“只是近日你也瞧见葳葳的模样，而且润玉委实——”王献之双目已赤：“张大雍，你已夺我妻子，近日又要夺我女儿？”张大雍暴怒：“什么叫我夺你妻子？你和葳葳离婚在前，我和葳葳相识在后。而且你是怎么对待润玉的！”王献之道：“那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对待是我的事！”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说话。王献之先开口：“如果我要和你并录尚书事呢？”张大雍开口：“可。”王献之又道：“如果我要推荐亲信继任中书令呢？”张大雍说：“也不是不可以。”王献之一拍案几：“张大雍，你已经位极人臣，如今已经加黄钺，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进位国公，加封九锡，进爵为王，割地封国，甚至陛下暗示过，自己很乐意禅位与你，这样你还能放弃吗？”张大雍没有犹豫：“也不是不可以。”王献之哑然失笑：“你当真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人间至尊之位？”

    张大雍眯起眼：“这个女人可是葳葳。而且子敬我告诉你，江山美人我都要，你的格局太小了，只盯着东南一地，在北方，在中原，关中和巴蜀，有无数土地等着我去征服收复！”王献之心神震颤：“所以你志在收复中原？”张大雍的指节敲打着案几：“更准确地讲，是一统天下。”王献之有一种错觉，如果他真的能一统天下，就是把晋祚让与他又何妨：“所以，你是硬要把润玉从我身边夺走？”张大雍提醒他：“没有人能从你这里夺走润玉，你始终是润玉的父亲，你们的血缘关系是无法被抹杀的。只是，你真的能照顾好润玉吗？”王献之低头：“我确实不行，润玉和葳葳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做不到。”张大雍谆谆劝诱道：“把润玉还给葳葳吧，孩子成长就那么几年，葳葳已经错过了大半了。我发誓一定会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润玉，并且她始终是你的女儿。”王献之最终还是松动妥协了：“好，但是你一定要让润玉过来看我。”张大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俩吃点苦，轮流过节嘛。”

    侍女告诉郗道茂王献之一家已经上车离开的消息时，她正在卧房里垂泪，离别太过扎心，快乐的时光太过短暂，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她是真没法去面对。突然，她好像听见润玉的声音，难道润玉没走？张大雍牵着润玉的手：“润玉，你爹和你说清楚了吗？”润玉点头：“说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