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进内院,便见丫鬟婆子们忙忙碌碌,将殿内的物件一件一件的搬到院内,敞开了晒太阳。
“娘娘,您不知道,这些受了潮的物件,不搬出来晒晒,赶明儿个发了霉,有了霉味,可就都得丢掉了呢。”鸳鸯在旁细细的解释道,容纤阿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从军的经历,新的兵服没有发下来,他们就一套衣服不停的穿,别说受潮了,要么一件十多天不能洗衣服,赶上出了太阳,立刻洗了衣服穿上身,用体温自然烘干。
“哎呀!”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有婆子已经骂咧开来。
“你个小蹄子,跟你们说着小心点,小心点!都跟没长耳朵似的,碎了太子妃的东西,是要拿命赔吗?”说着便是“噼里啪啦”掌掴声。
容纤阿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过是摔了一件东西,至于这样大打出手吗?
鸳鸯见容纤阿这样的反应,以为她生气了,心里也是点着了火,这小蹄子什么时候犯事儿不好,偏生赶上她讨太子妃欢心的时候,真真是该死。
她急忙小跑着过去查看情况,却见地上一盒胭脂摔的四碎,鲜艳的脂粉染红了栖梧宫前院的青砖。
她眉眼狠狠跳了跳,这可是太子妃前阵子最喜爱的胭脂啊,虽然这段时间娘娘不大爱涂胭带花,保不准哪一天又想了起来。
这丫头,尽给她找事儿!
鸳鸯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去,劈头盖脸又是两巴掌。
“啪啪”清脆的两个巴掌声再一次传入了容纤阿的耳朵里,她再也站不住,快步向前面走去。
“怎么回事?”容纤阿皱着眉头,眼角眉梢满是厉色,语气也不大和善。
众人皆都一惊,以为是因为摔碎了胭脂,却都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不小心摔了您的胭脂,还望您饶命啊!”那个做了错事的丫鬟,以头跄地,咚咚咚的不停冲着容纤阿磕头。
容纤阿看着一旁洒落在地的胭脂粉,不觉有什么,刚想开口,却被鸳鸯截了话头。
“你个贱婢,你可知这是娘娘最爱的胭脂,是沁昭仪生前亲自送过来的,今天非要杖毙了你不可!”鸳鸯为了撇开责任,厉声呵斥,却不小心说漏了嘴。
场面一片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鸳鸯自知失言,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奴婢是无心之失!”沁昭仪暴毙是东宫里的禁忌,太子下令不得非议,她却因为一时失言,提到了沁昭仪的名讳。
鸳鸯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和那个做了错事的宫婢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容纤阿却是忽略了她后面的那些话,“你说这盒胭脂是沁昭仪送过来的?”
鸳鸯不敢抬头,低着头答道:“回……回禀娘娘,是……是沁昭仪……”
胭脂!又是胭脂!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容纤阿显些将它抓住。
“鸳鸯,重新找个盒子,将这盒胭脂装起来,送到里屋来。”容纤阿吩咐到。
鸳鸯有些疑惑,这胭脂已经落在地上了即使太子妃再喜欢,也不至于这样做吧?
“可是这……”鸳鸯犹豫着。
“少说话,多做事!”容纤阿突然板起了脸,面容冷峻,惊的鸳鸯赶忙伏身答“是”。
容纤阿进了内室坐下,喝着辛夷刚沏的新茶,默默思忖。
“辛夷,你觉得筠华郡主为什么单单对那盒胭脂那么感兴趣呢?”
辛夷有些意外,太子妃竟然会突然询问她的意见,略一思考,随即答道。
“一种可能是真的如丫鬟所说,是为了睹物思人,另一种,则是那盒胭脂里有什么不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