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襄眉峰一凛,鼻子里喷出了个“哼”,随即转头不再看她,大步流星的向着坤宁宫的方向踏去。
他是真不知道这容纤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看来是非得气死他才开心。
窦襄一点不顾及后边人的感受,依旧大踏步往前走,身后众人也是紧赶慢赶,这才没有落太远,当然也包括容纤阿。
容纤阿努努嘴,心下早就将窦襄骂了好几遍,阴晴不定,真是难伺候。
可却不会再多嘴一句,倒不是她怕了窦襄,而是去惹这么一尊大神,实在不明智啊!
等到了慈宁宫门口,容纤阿身上早已起了层薄汗,心底不禁感叹,前身跨马弯弓射大雕都不会大喘气的,如今不过行了区区数里,竟累成这样,当真是丢脸丢到太奶奶家了。
容纤阿满面的愧色,恰巧悉数落入了窦襄的眼中,心下竟莫名其妙的有了丝喜意,自以为容纤阿知道错了,唇盼竟止不住的弯了弯,当下也没了开始的怒气。
容纤阿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落入窦襄的眼中,竟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以至于皇后最后出言欲留下容纤阿时,窦襄竟以东宫尚有杂事处理,不再叨扰母后为由,适时开口领走了容纤阿,这举动不仅气到了皇后,更是惊呆了容纤阿。
太子心,海底针啊!
到了东宫,窦襄立刻回了自己的书房,好像一分钟都不想跟容纤阿待在一起似的,容纤阿本来就不甚在意,随即踏步回了自己的栖梧宫。
当事人不在乎,并不代表没人在乎,东宫后院早已有人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了东宫!”梅雪园里早已炸开了锅,女人独有的尖锐嗓音赫然响起,紧接着“啪嗒”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舒良娣身边的丫鬟们皆都颤颤发抖,心有灵犀的默默往后挪了挪。
“良娣,太后宫中来了人,说……说……”大丫鬟翠浓此刻正立在舒良娣的身侧,虽然她也很想跟其他丫鬟一样往后退,可是她不能。
“说!给我一字不落的都说出来!”
舒良娣语气尖锐,面色如霜,自从沁昭仪出事之后,她偶然发现太子与容纤阿那个贱|人竟生了嫌隙,最直接的表现便是二人再也没一同去给皇后姑妈请安,这让她欢喜了好一阵。
“说……说太子和太子妃今日不仅一起去看望了皇后,更是一同见了圣颜。”
“贱|人!”舒良娣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手下没留意,抄起桌边丫鬟刚沏的茶水,一把砸到了地上,那杯茶水不偏不倚恰巧砸向了翠浓的脚边,滚烫的开水悉数溅到她的脚上,痛的她直打颤,却紧紧咬着唇盼,不敢发出丁点的呻吟。
“取针过来。”
丫鬟们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噗通”一声皆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努力讨饶:“良娣恕罪,饶了奴婢吧!”
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各色“调|教”丫鬟的办法,既能出了气,又能不让外人瞧出端倪,毕竟谁都不想背上个恶妇的罪名。
舒良娣见着众人胆小懦弱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甚,随即嘴角扯了抹恶毒的笑:“好啊,那就别取针了。”
“翠浓,把本宫的扇子取来!”
丫鬟们本来已经微微舒了口气,正庆幸舒良娣突然的“大发慈悲”,不料后话一出,如坠冰窟,面色如土。
翠浓可怜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心中一阵喟叹,可她能有什么办法,违反了主子的吩咐,那可是会得到比死还重的惩罚!
舒良娣也不知道那扇子的来历,是她嫁入东宫的前一夜,父亲亲手交给她的,只说让她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她瞧着那黝黑的扇骨根根匀称,看不出材料,坚硬异常却又十分轻巧,拿着也算称手,便丢进箱子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