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借机出了灌木丛,一路往南面而走。
直到天马看着前方出现了冰水消融后,万流汇聚的所在。
一条条从山峰峰顶上流下来的涓流,流进了赤野荒原,流到了一块布满着青苔的大石块处。
这块大石块上镌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万源。
大山的冰雪融水汇聚在赤野荒原的万源处,在由万源倾泻而出,流回各大山脉之间。
天马寻着从万源处流往南面大荒山脉的支流,便是跟从这条支流一路而来。
天空里那道延展开来的暗,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漆黑的深渊里,没有风暴,也没有闪电,缓缓从天而下除了不断延伸的暗影,还有云层里的灰白。
且说灰白似雪,似冰,似雾却也只是漂浮在空气之中的灰烬。
诚然,远处的白泽山脉与大荒山脉起,笼罩在上方已是暗影一片,由着这片天开始下了起来。
隐隐约间白泽山里,随风飘散的低沉嘶吼,痛苦的嘶吼——是那如坠冰窟的嘶吼,挨不过降临的暗领域,等待他们的是死亡的深渊。
天马依旧顺着支流往大荒山而来,渐行之间他倍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寻着他而来,只是自己还不非常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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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山上石头洞里,江流儿不断往火堆里添加柴禾。
裹着大皮袄的赤焱缩成了一团,一双土肥圆的小手时不时的搓着,还不时放在了火堆之上。
可赤焱还是受不住这股让自己受不了的寒意,他恨不得自己直接躺在了火堆上,让火烤着全身。
“江流儿,我还是冷!”
这声孱弱的声音,唤得早已脱去衣服热的不行的江流儿心里难受。
江流儿时不时的摸着赤焱的额头,可也没有发现红泥鳅有发烧的迹象。
“多挨进火堆些,等下就暖和了。”
江流儿不晓得这天赤焱为何会如此,只能安慰着他。
赤焱也就是听着江流儿的话,凑得更近些。
“真乖!如果能叫声哥哥就更好!”
江流儿瞧着死气沉沉的赤焱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往日里与自己斗志斗勇的红泥鳅,便坏坏的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我这就出去给你宰头大妖来,等我回来在叫也不迟的。”
赤焱肉嘟嘟的小脸,确实看不出此刻的他生病已是冷到子自己的骨子里去了,只是他强忍着这份苦楚,勉强从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儿挤出笑脸来。
“除了大妖的肉,我还要大妖的内丹的,小流儿弟弟真善解人意,替焱哥哥着想。”
“去吧,我等你回来。”
江流儿将最后的一把柴禾填完,才站起了身,走出了石头洞,步出洞口的那刻,倒也是不忍赤焱依旧瑟瑟发抖,望了他最后的一眼,才离开了洞中。
“等我回来!”
出了石头洞,江流儿早已没有刚才在洞中安慰赤焱的镇静之心。
长白发下那一脸的担忧之色,还有对赤焱身上的奇异的寒症束手无策的无奈,皆凸显了出来。
江流儿独坐在小石堆群的草坪上,没有马上离开石头山,时不时回头看石头洞里。
洞的中光亮并没有因为自己出了洞,而弱了下去。
江流儿这才放心了几分,才祭起手上的‘轮回’权杖,往山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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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灰烬落得无声无息,阴山山脉里无名盲肠小道上的那处无名山涧之上的山顶,
夏侯信掏出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