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们这里可没……”

    青莲还想说什么，杜艳娘连忙拦了下来。

    没有几个女孩儿能够忍受别人在她正值青春的时候谈论到年纪，才二十出头就被说年纪大，这自然更没法忍受，饶是清莲清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杜姐儿~”

    “客官，您要见妈妈是吧，我，我带您来，这边请……”

    杜艳娘主动走到墨匣近前，袅袅婷婷的摆了个礼，故意下腰，卖弄了一下自己丰满的胸口。

    “咯噔！”

    “……”

    墨匣没说话，低头，默默地盯着杜艳娘的脸。

    “怎么……您，您还有什么别的……”

    杜艳娘被看得发毛，尴尬的笑了笑。

    “带……带路。”

    “好好好，您这边来……”

    杜艳娘回头冲着清莲清荷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神领会的点点头，各自媚笑一声，错开了墨匣，走向了刚才出来的屋子。

    而墨匣则在杜艳娘的带领下朝着侧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墨匣一面跟随杜艳娘，一面扫视着那些默默地观察着自己的妓女或者嫖客，在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驻足，俯视着一楼的人们，用粗糙古怪的声音说道：“抱歉……搅扰了你们的雅兴。”

    说罢，袍袖一拽，随着动作鼓起飘动的暗色长袖中飞出了无数银色的斑点，紧跟着这些散碎的小东西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那是无数细小的银块。

    有的落在了桌子上，有的落在了客人的身上，甚至有的，直接落在了酒杯里。

    所有的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没人去捡，来逛青楼的人不存在连这点散碎银子都瞧得上的穷人，墨匣的举动在他们的眼里完全只是挑衅。

    但也没人敢声张自己的不满，在蚺丹宗刚被灭门的当口，没人敢轻易招惹这种来路不明的……神经病。

    在妓女的一声声媚笑之中，在觥筹交错的叮当声之中，所有的人心照不宣的回到了墨匣进来之前的状态。

    该笑的笑，该乐得乐，该弹琴的弹琴，该吃点心的吃点心。

    “大爷……您跟我走吧……”

    杜艳娘实在有些撑不出微笑，想要试图去挽住墨匣的胳膊，防止这个古怪的大爷继续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打搅别的顾客。

    “嗯。”

    墨匣不自在的一甩袖子，避开了杜艳娘的胳膊，沉默着继续跟着她一起上楼。

    二楼最里边的屋子外面站着两个婢女模样的人，年纪大概十五六上下，在杜艳娘敲门的时候，墨匣打量着左右的两个婢女，随后叹了口气，摇摇头。

    “妈妈，我带大爷来了！”

    “请大爷进来——”

    大红色的木门里，传来了一声音色不是很动听的女人声。

    杜艳娘推开门，一股子比外界浓郁的多的刺鼻香粉气扑面而来。

    被烛火映红的房间里，一床一桌一屏风，一妇人。

    暗红色的木桌上，打扮的花枝招展老鸨子坐在桌前，涂着红甲的手捏着茶壶，虽然脸上看出在化妆方面花费了不少精力，不过眉梢眼角的老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来，大爷，请坐吧——”

    见到墨匣来了，老鸨子并没有起身，只是示意墨匣坐在自己对面。

    “……”

    墨匣坐在圆木凳前，像是一团黑影坠落地面一样，光是坐下，面前的桌子就被影子遮掩了一大片。

    “那么，这位客人，听说，您是要找年轻的姑娘啊？”

    老鸨子給墨匣倒了杯茶水，跟杜艳娘的反应相反，她脸上的笑容自然，一看就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眉梢眼角看得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