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伙计说的地址,墨匣寻到了一处破烂的平房前面。
如果说沈海的房子是流露着贫穷和荒颓的话,眼前的这个房子就适合用破败来形容了。
门上残破的红色不知道是哪辈子贴上去的对联,木板子们破破烂烂,门栓锈迹斑斑,好歹有个平房的架子能够看得出来曾经这里也是一处繁荣的大家庭,但是现在……
嘛,那也与我无关就是了。
墨匣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情况,把手贴在了木头门上。
日落西山,天将昏暗。
墨匣的手指划过门缝,轻轻地点了点。
“门朝西开,一白桃花星临门……户主却是个半辈子的光棍,呵呵。”
太阳下,黑袍人的身影拖拽的很长很长。
影子投在了木门上,将院内门缝本应透过来的那一丝光亮填平。
墨匣下拉兜帽,盖住了自己的面具,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影子走了过去。
“咕嘟。”
黑暗——光亮。
转瞬,就是门后的大院。
“还真是便利……”
拉扯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无声潜入别人住户的黑衣人站在门后的阴影中,打量着大院的情况。
余晖投射在这片院子之中,用橘红色的光明和变形的阴影将院内的一切勾勒。
破碎的金属,木块。
盖着木板子的井。
倒在地上的独轮车,散落在地上的草料。
青石砖缝隙之中蔓延出来的杂草。
以及……
诡异的死寂。
墨匣皱着眉头,五感的视觉没有收获到有价值的信息,但是嗅觉却一直被某一种情报占据着。
臭味。
“不在家吗?还是在睡觉?”
堂屋的门虚掩着,并没有拴上。
算了……没必要体谅一个绑架小女孩儿的渣滓。
墨匣摇头叹气,轻轻晃了晃里屋的门,一下子推开。
“嗡——”
刚推开门,一群乱舞着的飞虫被这股噪音惊动,胡乱地飞舞了起来,大小的苍蝇在黑暗的堂屋里胡乱飞窜,令人反胃。
而更让人作呕的,是这扑鼻而来的恶臭。
唔!?
墨匣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口鼻,巴掌一下子拍到了脸上的面具上。
“……”
然后默默地放下了巴掌。
蚊虫飞舞,光明随着门被推开而突入室内,将空荡荡的厅堂之上的事物展露了出来。
“尸臭吗……”
剧烈的恶臭撩拨着他的呕吐欲,但终归还是能够勉强压抑下来。
堂屋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的尸体。
因为墨匣的到来,原本停落在尸身之上的苍蝇们纷飞而逃,露出了尸体的原貌——一名精壮的汉子扑倒在地上,生着麻子的脸朝着右侧躺着。
皮肤黝黑。光着膀子,仔细看了看脸,正是今早的那个摊主。
“万幸我中午没吃面啊……”
墨匣摇头感叹一声,虽说是尸体,此人的死状倒不是很凄惨,至少没有看出来什么明显跟人打斗过得痕迹,右手边握着一个断掉的茶杯柄,不远处就是一滩洒在地上的水。
并没有学习过专门的知识,墨匣没办法通过尸体的腐烂程度和气温来判断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但见一边茶水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掉,大概也有了点儿数。
死者面部朝下,后背看不出端倪来,想要探究真正的死因的话就得把尸体翻过来。
“要……翻吗?”
别了吧。
恐怖不说……
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