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三爷”病倒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吃的也很少,这两个丫鬟就经常偷吃他的饭菜,幸亏芸姨娘天天过来,给他送鸡汤,参汤等补品,才没“病死”。
两个丫鬟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是因为柳冲的继母孙氏有吩咐,柳冲穿过来第一天,就听到两个丫鬟悄悄说过。
而他第一天穿过来时,两个丫鬟正好偷吃完他的早饭。当时她们吓坏了,生怕柳冲发火,但是柳冲肚子饿,二话不说,埋头就吃,也不训斥她们。
两个丫鬟还以为“冲三爷”烧坏了脑子,忘记自己的伙食标准呢。
以至于这三天,都偷偷调换柳冲的伙食,甚至越来越大胆,起的比柳冲晚,睡的比柳冲还早,也不伺候他穿衣洗漱,做事懒懒散散。
反正孙氏有交代,尽量让柳冲吃不好睡不好,无法专心读书,准备科举。
一旦科举没考好,孙氏就会怂恿柳晖打柳冲的板子,要是打的严重一点,说不定就挂了,从而给她儿子柳准腾出嫡长子的位子。
柳冲当然不是好欺负的,弄清楚形势,自然该算账了。
柳冲目光严厉的看着桂圆,道:“你们吃的什么,拿来给我看!”
见桂圆脖子一缩,不知怎么答话,另一个脸上有雀斑名叫桂枝的丫鬟,接过话道:“三爷,婢子们不饿,不想吃早餐。”
“你们不饿?我饿!”
柳冲瞥了她一眼,起身道:“这份早饭不够吃,走吧,你们跟我再去一趟厨房,多拿一份给我。”
桂枝却笑道:“三爷,这怎么行?您想再要一份早饭,婢子去拿就是,怎敢劳三爷亲自去厨房?”
“无妨,坐久了正好走走,还能多吃点。”柳冲随口说了一句,站起来就往外走。
“诶,三爷三爷,这不行啊。”
这一去厨房肯定穿帮露馅啊,两个丫鬟急忙追着柳冲,想拦住他。
柳冲闻言在门槛上一停,两人一个趔趄,差点撞在门上。
柳冲回头看着她们,道:“不让我去厨房?也行!按照嫡子的标准,给我换回以前的伙食,我就不跟你们计较!”
两人一听这话,登时面面相窥,愣了半天才道:“三爷,这事,婢子们可做不了主。医师交代过,您刚醒来要吃清淡点。”
“你们做不了主?那就按我的吩咐做!”
柳冲懒得废话,指着桌子,道:“把这份早饭装好,一起带到厨房去,我倒要看看,什么叫清淡的!”
两个丫鬟还想抗拒,但看到柳冲凌厉的目光,顿时怂了。
这位冲三爷可是个跋扈的主,甚至连四爷柳准都经常被他揍的鼻青脸肿,满地乱窜。
而且这位爷可是从小跟着老侯爷习武的,下手狠着呢,听说这将帅府周围好多公子哥儿,都被他打过。要是被他打一顿,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久吧……他喜欢去厨房就去吧,天塌下来有太太顶着呢,被太太责罚顶多是挨一顿耳光,打一顿板子。
心里稍微比较一下后果,两个丫鬟拿起食盒,将桌上那点可怜的早饭装好,跟在柳冲身后向外走去。
初春上午的阳光照在身上稍有暖意,柳冲踏步院中,打量着自己的居住环境。
这座被“冲三爷”命名为书剑斋的小院子,坐北朝南正房三间,分别是他的卧室、客厅以及书房,左右两间耳房是嬷嬷和丫鬟的住处。
孙氏换给他的两个嬷嬷,都是有家有口的,晚上只要没事,就出府回家住,白天才过来。和两个丫鬟一样,二人有孙氏撑腰,也不把柳冲当回事,每天只来转一圈就消失,因此,这座院子的常住人口,只有柳冲和两个丫鬟。
正房廊下,各有三间厢房,作为杂物间、马桶房之类。柳冲的目光在东面那三间厢房停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