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工夫,貂禅与几个丫鬟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老家人潘丁。
“父亲大人,”貂禅看见王允骨瘦如柴的样子,哽咽的轻唤了一声,眼泪水立刻盈满了眼眶。
“莫哭,老夫不碍事,”王允微笑着劝解道,“这下好了,你和玄德都来了,老夫也就放心了。”
貂禅走到刘备身前,盈盈下拜,算是向自己的丈夫行了礼,接着转身来到榻前,看着王允泫然欲泣。
“禅儿,岳父大人不碍事,”刘备轻轻拍了拍貂禅的手臂,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刘备又道,“岳父大人与禅儿好久未见了,备去院中走一走,禅儿陪伴岳父大人说说话吧。”说完,他提步走出房间。
王允知道刘备其实是要静下心来考虑一下眼前的危机,也不好催迫什么,只好与貂禅在屋中说起别后的事情。
刘备来到院中,琢磨了一会眼下的局势,决定暂时不回厅里去找荀爽,而是径自去外间找徐庶。
徐庶正和太史慈说话,见刘备一脸沉郁的来找他,吓了一跳,以为王允病得不行了,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刘备拉着往院中走,同时就听刘备嘱咐太史慈道,“子义不可让人往后院来,我与元直先生有要事相商。”
太史慈虽然与刘备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结拜兄长遇事不慌,象今天这么举止失措的情况还不多见,想必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当下毫不犹豫的应道,“主公放心。”说完话,他移步来到通往后院的门边,假意欣赏旁边的画卷,眼睛却同时观察着厢房与门进,全身都在戒备之中。
刘备拉着徐庶来到后院,不等徐庶说话,先就一口气将王允刚才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至于陈后放人的事也无一遗漏。
“主公有何打算?”徐庶听完也不惊慌,他笑吟吟的看着刘备,似乎全没将眼前的危急放在心上。
“本想回汝南募集兵马,只是眼下司徒大人病重,使我进退不得。”刘备心头雪亮,知道徐庶已经有了应付之法,因此他虽说的彷徨无主,但心里终于塌实下来。
“主公何以戏我?”徐庶哈哈大笑,“眼下主公兵马虽散布于汝南、弘农、长安与宛城,但主公又何惧陈耽、张角之流?这京师看似凶险异常,庶瞧着也不过是一马平川之地罢了。”
刘备更无怀疑,赶紧躬身说道,“既如此,就请元直为我指点迷津。”
“主公莫急,”徐庶不答反问,“敢问洛阳现有兵马几何?”
“不过万余。”
“其中宫禁之卫有几何?”
“十之六七。”
“这就是了,”徐庶笑道,“以陈耽之能,最多不过操控千余人,其他如太平道者,在此城中不过数百人。若是伏击一处,虽未尽善,却也勉强,但远不足以挟天子以改朝纲。因此,陈耽必定不敢硬来。即便陈耽可控的兵马已可动摇全城,却也不敢对主公及司徒大人轻举妄动,否则弘农、长安与汝南三处兵马一到,陈耽必难自保。主公既不愁陈耽发难,则都乡侯曹操与鲜卑和谈究竟结果如何便举足轻重:若成,主公须急发兵往陈留,不但可扣住陈耽之子陈后,更须尽快击败河北袁绍,则鲜卑与乌桓三族必不敢轻出,主公趁势兵出彭城,务使淮东、北两地尽收于囊中,至此可与三族会战于并州。”
“若是不成又该如何?”刘备听出了端倪,觉得徐庶似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曹操和谈是否成功上,不免心里不塌实起来。
“那也无妨,”徐庶笑道,“子曰知止而后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既然陈耽、张角之流不敢硬来,主公何不在他们的外围上做点工夫?”
“元直说的是,是备糊涂了,”刘备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厦之将倾,一木难支,没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