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鼎说。
“你手中那把断剑,最初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能与我手中泽川抗衡的神兵,天下少数,从那个时候起,你就隐藏不住了。”邱鼎说。
“你邱大公子,若连这个都不知道,魔炎教派,还真是个笑话。”陆谦玉说。
两个人对着啃果子,隔着三十丈说话,场面一度非常和平,陆谦玉坐在树下,屁股上沾着你,将柔软的泥土,压出一个小坑,邱鼎则靠着树,拧着衣领上的水。
“我曾经通读中原武林秘史,对于十大家族的介绍少之又少,不过还是能找出来一些的。”
“总有那么多闷得慌的人,这类秘史,你也相信?”陆谦玉嘲笑。
“当然不信。”邱鼎把果核扔向陆谦玉,笑道,“上面说,你陆家有一本千军破剑法,出神入化,可谓万剑至尊,今日我很想一见,不妨你给我耍耍?”
陆谦玉接下发髻,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信手几下,梳成了男子的流云鬓,口鼻里皆源自大自然馈赠的绿色气息,无比清新,他说,“世间剑法,哪有最强,我毫不自夸,千军破拙劣的招式,我早已放弃。”
“放弃了!”邱鼎微微一愣,“有点意思,陆家人,居然不用陆家的剑法,哪里用的是什么,方才打斗中,你那一招一式,甚是随意,莫非是比千军破还厉害的招数,是我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江湖间,又多了一部绝世剑法。”
邱鼎爱剑,是个大半个剑痴,魔炎教派人尽皆知,即便中原侠客也有耳闻,至今二十岁年纪,才刚刚下山为魔炎教派做事,以前的时光,无不泡在修剑之中,为此,小仙登峰上,修建有一座练剑场,邱鼎天天在此练剑,与强者比试,加上他本身就是个练武人才,武艺进展速度,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如今有大成,正是出山的时候。
谈起了剑,陆谦玉也有颇多性质,他审视着对方,一动不动,脸上的杀气居然消弭了大半,这很有意思,陆谦玉放心下来,他说,“那是什么横空出世的剑法,我悟的,不过是别人不走的道。”
“什么道?”
“无剑之道。”
“何为无剑之道?”邱鼎兴趣盎然。
“你有剑, 当无剑来用,你无剑,当有剑来用,这边是无剑之道,无剑之道,才是一名剑客,通往巅峰之路。”陆谦玉夸夸其谈,这是他近日所得的一套理论,江湖上无数个剑客都说过,但寻得头绪的人寥寥无几,就想人都知道身在山中,而不了解,山是怎个模样,高的,方的,圆的还是锥的?
陆谦玉告诉邱鼎的,就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邱鼎若是能够寻此道,早已寻,若是不寻,便是永远不会寻。
“这是什么说辞,有趣,有趣。”邱鼎往前走了几步,大笑道:“有剑,就是有剑,无剑,就是无剑,无剑便是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有剑的人,你这是在开玩笑。”
陆谦玉猛地站起来,防止邱鼎冲过来,他退了几步,说道:“人人的剑道不同,你不能说我说的不对,我也不善讲,你说的不对,可能我们说的都对,有都不对,路在自己的脚下,一直往前走,要么是平川,要么是大山,要么是江河拦路,江河处,你以为路断了,其实,你看一看,在远处还有一座桥,很多人就到此为止,到不了对岸去,自然难成大道。”
“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我不便与你争论。”邱鼎看见陆谦玉胆怯的模样,脚步停下来,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跟你聊得正欢,等会杀你便是。”
“你别忘了,你抓不到我。”陆谦玉不屑的说,“你这人,他自以为是,靠着别人的剑法,难成境界。”
“你这个人也很有趣,如果你不是十大家族的子嗣,说不定我就把你给放了。”邱鼎笑道。
“说归说,聊归聊,仇归仇,咱们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