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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被一阵啁啾的鸟鸣声惊醒,睁开双眼,我望着装饰着花纹的天花板,闻着绕鼻而来的淡淡花香,听着晨风穿过树梢的低鸣,和鸟语呢喃。一时间,我有些恍惚,不知正置身何处。我用双手枕在脑后,不想立刻起床。歪过身子,我看了一眼身旁,妹妹已经回了她的绣坊店,现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一片浑噩的思维中,我突然一阵阵心跳。原来,我想起自己犯下的一个错。错?在于我自己!这个错就是我已怀孕。天哪!我该怎样面对现实。我心想着,脸庞忽而苍白,忽而泛红,甚至我不得不用手捂住心跳。上官黎会兑现他的诚诺吗?上官家族会接纳我吗?老天爷,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我咬着嘴唇,心脏揪紧,泪水缓慢地夺眶而出。我胡思乱想着,为何我会陷入一场咎由自取的爱情漩涡?也许,上官家族知道后一定会将我赶出香墅岭,那我的人生之路将何去何从?

    我想起那年聘入香墅岭,想起经历的种种困惑迷茫,经历的种种挫折磨砺。初来后的兴奋感在劳繁琐事中,变得一文不值。我每天重复的工作,尽职尽责。也许是因梦鹂的出现,才改变了一切。那个仙姿佚貌、螓首蛾眉的梦鹂,像一个魔鬼将上官黎的灵魂牢牢攫住。她柔情似水,倩美弄骚,宁静的禀性中带着一丝轻傲。她青春无谓,感情真挚,对上官黎的爱充满渴望。相反,我是那样默默无闻,那样黯淡无光。在梦鹂面前,我几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陪衬角色。虽然我心里不服气,甚至不止一回落泪,但我始终警惕自己是个被雇佣来的女仆。谁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梦鹂莫名其妙地离世了,肇事司机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而我,在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出现了。上官仁遭遇劫难,险出意外。他躺在医院病床上呻吟,是我白天黑夜端茶递水的伺候。其次,上官黎失意谵妄,是我和喻宥凡将他从雁鸣山下的爪哇村背回家。他住院后,又是我殚精竭虑的照顾。他的每一点进步,都有我的付出和心血。难道所有这些我不可以有回报吗?而就在当天晚上,让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毓秀楼大客厅里,我纤纤静美,外罩淡蓝色开司米连衣裙,将我苗条的身姿惟妙惟肖地表现了出来。我的臂膊光润外露,胸前领口和短袖袖口上淡淡地镶了一层洁白的花边。客厅里放着桃花心木家具,桌上铺了一块带黄色图案的绿底棱纹桌布。桌上则放着两杯咖啡。我和上官黎两个人手牵手接受众人的质询。窗外,落着又急又密的暴雨,窸窸窣窣的打着窗棂,像打在我的心上。我伫立上官黎的身旁,微垂着眸子,望着脚上穿的一双带穗子的红皮靴和满地摇尾乞怜的狮子狗。沙发上,坐着上官仁和梁婉容,门厅边守着上官家的张司机。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妇人,银发飘飘,目色凝重,拄着一个凤殇藜木杖。她一直纹丝不动地坐着,只是我走进客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一声沉闷的“嗬”嗓之后,梁婉容首先忍不住发话:“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脸色一黯,骤然心慌,双腿不停地打颤。我不敢抬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直视梁婉容,凭借直觉我知道,梁婉容在等待我的解释。上官黎的脚步向前移了半步,“嗬,”他刚要开口,梁婉容又问:“医生检查过了吗?”“检查过了。”上官黎微攥双拳,咽了咽燥热的喉咙,“昨天做的检查,医生说孩子健康,一切都好。”上官黎或许是心里有点紧张,或许是心里有点侥幸,总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迫不耐烦的口吻。梁婉容泼辣地道:“那么,你们说怎么办?我们上官家族袓袓辈辈都未出现类似事情,但是,你们却做出败坏家风的事……简直就是……是薰莸同器。”一旁的上官仁倾听梁婉容的话,注视上官黎,胡子气得微微发颤,像虾须一样触动,看上十分滑稽。梁婉容用眸角瞟了瞟我:“我的意思是不要伸张了,悄悄把孩子拿掉,我上官家当没发生过这种事。”上官黎一急,松开牵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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