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幸福啊,我真想大声地告诉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不,你不可以再离开我。”谁知,上官黎伸开两只大手膀,将毫无准备的我牢牢揽入他的怀里。我自觉糊糊涂涂的,在这一刻,我搞不清楚上官黎的意图。凭直觉,我认为上官黎是神经错乱的一种表现,也许他是“痴人说梦”。一狠心,我生生将欲火焚生的上官黎推开,从床边向后移出两步。我有些眩晕,不得已一只手扶在床栏上。天哪,我心想,眼前之人一定是在讲疯话,谁是他的梦中情人啊!我望着天真如孩童般的上官黎,他正用纯情、迷茫、坏意的眼神向我嗔怪一笑。谁知,就因这惊为天人的一笑,居然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无法自控,开始放声大哭,泪水像雨珠,肆意乱飘。我知道,上官黎是一个病人,他的话像一个不正常的人不经意的一个玩笑。我崩溃了、绝望了。我背靠墙面,低垂着头,只由眼泪不停地簌簌落满衣襟。
冷不防,从门外走进一个人。他怀抱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有康乃馨、紫罗兰、满天星、百合花之类。还带着一个两鬓斑白、嘴里含着烟斗的长者。他看见我哽咽地抽泣,脸面一僵,问我:“淑茵,你怎么哭了?”我听见有人问话,一抬头,是满腹疑云的上官仁。“先生,”我抬起衣袖,难为情地揩尽眼泪,“我没有事。”站在身旁的上官仁大惊,问:“那你因何事而哭呢?”他狐疑地环视病房,和躺在病床上噘嘴的上官黎。我道:“黎哥和我说话,我以为他痊愈了,但是他——”“好吧,我知道了。”上官仁说着,走近床头,将一束鲜花搁下,“他喜欢鲜花,我特意从山庄的花园里摘来。这些花维持不了多久,一个礼拜而已。”他一回眸,向身后的人说:“哦,罗先生,真是劳烦你了,亲自来探望我儿子。”罗璞玉一笑,提着一蓝筐瓜果,无非是芒果、荔枝、香蕉和石榴一类。“喏,这是我家夫人特意给黎儿熬制——蘑菇鸡汤,和木樨饭,我想对他的身体有好处。”罗璞玉一面说,一面将瓜果筐和一个热煲锅放在床旁桌上,“可怜的黎儿,我算是牵丝攀藤了。来,坐起身来,我这糟老头儿亲自给你喂。”罗璞玉苦笑着,将上官黎轻轻扶了扶。“先生,我来——”靠在墙边的我急忙上前,走近上官黎,一抬手膀将他扶坐了起来。罗璞玉拿起了热煲锅,使劲旋转几周,打开了顶盖。“好啦,一切都会好。来,吃一口。”他手拿汤匙,将一块酥软的鸡渣肉喂给上官黎。
可恨又可悲,上官黎咬紧两面腮帮,像一只嘴里含满稻米的田鼠,一动不动地呆望着。上官仁不好气地哼了一声:“吃啊,这是罗伯伯的夫人亲自给你做的。”罗璞玉斜了他一眼:“不要怪怨他嘛。”依旧高擎着汤匙。一旁的我见状,贴着上官黎耳畔,说:“不要担心,让先生给你喂饭。”话一落下,上官黎嘴一松,咂了咂舌头,咬住了汤匙中的鸡渣肉。“咦!你瞧,还是你有办法,这一招真管用呵。”罗璞玉兴味盎然,举着汤匙,一鼓作气地给他喂了几口。罗璞玉望了望,旦见我:一袭月白色葱绿绸的薄短t恤,上面印有一行配图的英文字,黑湘云纱的大脚裤,显得精体干练。一只翡翠玉镯,戴在手腕上衬着象牙色的臂膀,清秀俏美。一对矮跟白蓝丝靴,垂着红穗子。头发盘成慵妆髻,耳朵两边各有一个玳瑁梳子,使我立落素雅。罗璞玉幽幽地说:“还是姑娘有办法,他或许只认得你。”我从桌上拿起纸巾,在上官黎的唇边沾了沾,说:“也许是这样。黎哥是上天赐给先生的。先生也曾说一个云游喇嘛赏给黎哥别号‘天赐’,也许上天是在磨砺他,是在考验人,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身后的上官仁听了,挤出三分笑,一脸尴尬。上官黎咀嚼着酥香嫩爽的鸡肉,那甘孜孜地美味,他已许久不曾享用。罗璞玉目光温逊,言词肯切。而上官仁心里对上官黎有一丝愧疚,一直不敢言露。花蓝里,鲜龙眼,皮薄囊嫩。大石榴,果肉裂破。他给上官黎捡出来,轻放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