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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在了地上。顿时,老妪号啕大哭。老妪呜咽道:“我的稀粥,嗳哟,可惜我的稀粥。”村民和营救的武警左右忙碌,没有谁能照顾得了老妪,任由她伤心悲苦地坐在墙脚哭泣。“婆婆,”我抓起老妪一只不停哆嗦的手,问道:“你怎么哭了?不用担心,我再给你要一碗。”老妪抬起迷茫的双眸,呆呆地望着我:“姑娘,有碗稀粥也不容易啊。”我向她真挚地笑了一声:“不用担心!”说完,我给老妪盛稀粥。

    村庄中设立一个救济点,搭着一篷花伞,供应稀粥和糖饽饽、豆沙包儿,我走上前,问一个掌大瓢、从木桶里舀稀粥的工作人员:“听说你们来自芙蓉镇?”他好奇地盯着我问:“嗯!你不是本村人嘛?”我摇头道:“不是。”他便给我盛了一大碗稀粥。

    喻宥凡本打算带着我返回香墅岭,但眼前景状惨不忍睹使他难以离开。几个年富力强的村民聚拢在一起,喻宥凡听见他们低声密议。“晚上,要举行祭祀神灵的仪式,大家都需要参加。”他听见一个村民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道。“那也要看我们的猎人能捕捉到什么猎物了。”“嗯,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村民闹闹穰穰地说。喻宥凡眼前一亮,一种兴奋感随即占据他荒凉的内心。

    而在不远处,我给老妪盛了一碗稀粥,我坐在老妪身边,抚慰着她:“婆婆不用怕,有国家给咱们作主哩。”一个女妇人领着一个光葫芦头的男孩,赶着一群扭来扭去呷呷乱叫的鸭子,赤脚走来。只见她脖颈里裹着一条垂膝长的琥珀色蚕丝绸巾,头发凌乱,目光伤婉,对老妪说:“把娃看好,我去搭鸭舍。”老妪将粥碗搁在草地上,一伸双臂,将一个胸前罩着肚兜涎襟的孩子搂入怀里,说:“娃儿,来奶奶这儿。”那女妇人赶着鸭子转身离开。周遭一片狼藉,破窗破瓦,断桓败壁。草丛深中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时飞出一只鸡,扑楞掉一身鸡毛。有人在大声吆喝:“看管好自己的孩子,晚上不要乱跑乱走。注意卫生,防止瘟疫传染。”老妪听懂了话,将孩子往怀里揽,呵宠说:“听见没有,不能乱跑。”孩子却说:“奶奶我不怕。”

    我和喻宥凡四处寻视,只望见:蓖麻丛深压绿径,芦苇摇动随风响。树歪枝断叶蔫蔫,鸡鸣狗跳乱糟糟。老妪带着光葫芦头的男孩,赤脚在村子周围逛荡。有被村民遗弃的鸡雏和鸭雏,就捡了回来,装进一个竹条编制的蒌子里。老妪喃声说:“天神婆婆,地葬爷爷,求保佑!求保佑!”人声一片嘈杂,喊声、嚷声,充斥我们的耳膜。

    天渐渐变黯,喻宥凡和我尚未来得及返回山庄,听见村子里一阵沸腾的脚步声。一个村民奔跑地呐喊:“猎人回来了,回来了。”其余的村民全都以笑相迎。

    猎人们高扬马鞭,骑着马蹄蹄答答地从大森林里返回。他们捕获了一些猎物,其中包括一只灵异的白狐。当我发现白狐之时,它正被囚禁在一个铁笼里。村民们按照祭祀神灵的程序,在村庄一间牌坊里举办隆重的仪式。漆黑的夜色撩动人们的心弦,熊熊篝火在炽热的燃烧。百余名村民扶老携幼聚拢在爪哇村里,虔诚地向上苍求拜。而一位魂术法师头遮翎羽,在火焰旁絮絮聒聒的施法。人们围坐火焰四寂,悄然无声地听候神灵垂恩。这场无情的洪灾不仅冲毁了他们美丽的家园,还夺走了无辜不幸的村民生命。此时,在火焰旁祷告的魂术法师,是位年纪已愈五十岁的长者,他是村庄里最有威望之人,所有爪哇村的村民,都对他毕恭毕敬。喻宥凡和我坐在人群当中,我们不知道这场盛宴究竟要怎样持续下去,只是随着仪式的渐入佳境,已被魂术法师以及所有村民的诚挚感染。仪式如堕烟海,噗嗤噗嗤的火焰宛然一束透着碧蓝的光芒,升向天空,朝四周不断的蔓延开来,浓重的气氛使人紧张、让人兴奋。

    敬奉了神灵,一些在火焰中的猎物已炽烤成香喷喷的食物。魂术法师将烤好的猎物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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